2016年12月31日深夜11点半,不少人仍沉浸在跨年庆祝活动的喧闹气氛中。105国道深湾收费站,显得特别安静,往珠海方向只有两条车道亮着指示通行的绿色箭头,40多岁的何福妹站在其中一条车道的票房里,专心地盯着监视器屏幕。

2016年最后一个夜晚,何福妹的最后一个夜班,也是深湾收费站的最后一夜。半小时后,深湾收费站等中山4个公路收费站同步撤销,与年票制一起退出历史舞台。

由于关闭了大部分车道,收费站灯光黯淡,何福妹透过监视器屏幕查看车牌只能看个大概。远远看见一辆粤Q 号牌白色尼桑小车驶近,她迅速从窗口探出头确认,按键放下收费栏杆、伸手收款、确认金额、出票、递票、收起栏杆放行,一连串动作在几秒钟内一气呵成,娴熟得近乎机械化。由沙溪收费站到中山三桥收费站,再到深湾收费站,何福妹已在收费员岗位上站了23年。“深湾站有一批共事多年的老同事,收费站的票房见证了我们20多年的青春。”何福妹说。

深湾收费站负责人王泽民跟何福妹一样,也是收费站的“老人”。从一线收费员做起,干过公路稽查,当过副班长、班长,晋升为营运管理人员。他上个世纪90年代入行,经历过公路收费的鼎盛时期。“在高峰期,一个班6个小时,可以收费1万块,近2000车次。”王泽民说,经过近10多年来的年票制推行、珠三角九市年票互认等政策变迁,收费车辆数量锐减,“有的时候一整天,整个站只收300多元。”

收费站的最后一夜,王泽民、何福妹们的心情百感交集。年票制取消是大势所趋,也是民心所向。但对于收费站工作人员来说,即将面临未知的未来。这种复杂的感情,引发了收费站工作人员的集体缅怀。

接近零点,收费站管理处保安室聚集了20多名已下班的收费员、调离岗位多年的前同事。他们透过玻璃窗户默默看着最后一班岗结束、栏杆拆下、设备撤场,之后纷纷在收费站管理处拍照留念,见证收费站历史使命终结的一刻。

对于收费站的撤销,王泽民说,“像是告别一个老友,却再没有相聚的时候了。”而年轻的收费员阿霞已开始憧憬未来的生活,“我很高兴终于不用值夜班了,未来将是新的开始。”

【记者】何淼

【摄影】文波

【来源】中山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