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清音】文天祥督师岭南所作的诗,你读过吗?

广州海事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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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康刑前奏《广陵散》,伯牙、子期高山流水遇知音,诸葛亮操琴退司马大军……古琴是文人士夫阶层的必修功课,“可以观风教,可以静神虑,可以壮胆勇,可以绝尘俗。”擅长鼓琴、编曲与琴论的琴人们,以琴为伴,以琴明志,朱弦奏出的遗音,是他们心中的家国之志。

在玉岩书院的“萝坑精舍”中,有四块木匾,上面用行书刻着文天祥的《幕府杂诗》,据传是文天祥督师岭南时所作。

“催花一曲胜伊凉,羯鼓声高乐未央。

阁外莫陈胡骑动,花开正要舞山香。” 

“谁怜野鹤一长身,去作穷泉万古尘。

他日重来床下拜,襄阳耆旧是何人。” 

“月淡梧桐雨后天,萧萧络纬夜灯前。

谁怜古寺空斋客,独写家书犹未眠。”

 “江黑云寒闭水城,饥兵守堞夜频惊。

此时自在茅檐下,风雨安眠听柝声。”

据钟氏族谱记载,钟氏四世钟汝贤与文天祥为同科进士,文天祥为宋宝祐四年(1256年)同年进士,两人情谊深厚。文天祥数次出入广东,辗转数地,一心抗击元军、匡扶赵宋。文天祥后期的诗词随着抗元形势的变化,其总体基调也有所不同。 

从《幕府杂诗》的行文上,可以推测其应为文天祥在福安失守后所作。其中既有对亲人的思念,也有对军旅生活的直接描写,以所见所思表达抗元爱国之情,较全面地展现了文天祥在广东时的感情变化和军旅作战经历。

玉岩书院悬挂文天祥的这四首诗,一方面由于文天祥与钟氏家主有深厚交情,为了纪念这段交情而将这四首诗雕为木刻悬挂;另一方面,悬挂这四首幕府杂诗,也是钟氏家族敬仰文天祥的爱国气节的表现。

而作为爱国之士,文天祥与古琴也有着深厚的渊源。

南宋末代皇帝度宗的琴师汪元量,随从“三宫”(太皇太后、谢太后、度宗)北去燕都多年,对于亡国之痛感受极深,写了大量爱国诗篇。在元都期间,他经常去看望被关押在狱中的民族英雄文天祥。汪作《拘幽十操》,文天祥则倚歌和之。公元1280年秋,汪又为之弹奏《胡笳十八拍》,文天祥应约集杜甫诗句成拍相和。他们二人通过诗歌、音乐的交流,来抒发共同的悲愤心情。

而说起与岭南琴派有关的爱国琴人,还有一个人不容忽视。他就是邝露。

“海雪畸人死抱琴,朱弦疏越有遗音。九疑泪竹娥皇庙,字字离骚屈宋心。”——清·王士祯《戏仿元遗山论诗绝句三十二首·其二十八》

“……庚寅城破,以二琴及宝剑、怀素真迹等环置左右而死,意若殉焉。……湛若既殉难,绿绮台为兵马所得,以鬻于市,惠阳叶锦衣见而叹曰:噫嘻,是毅皇帝御琴也!解白金赎归。暇日泛舟丰湖,出以相示。余抚之流涕,因为长歌……。”屈大均的《鼓琴》一文这样描述邝露的故事。

邝露(1604—1650年),字湛若,号海雪,南海诸生。著有《赤雅》《峤雅》二书。清兵南下时,南明永历帝曾封邝露为中书舍人,遣回广州城抗敌。(道光《广东通志》卷193)顺治七年(1650年)清兵攻入广州城后遇难。对于他的死,各家众说纷纭,有的说是被清兵所杀,有的说是清兵入城后悲愤自绝。

经过流传,邝露的故事逐渐演变成为如屈大均所描述的版本,即在清顺治七年(1650)十一月,清朝平南王尚可喜与靖南王耿继茂指挥的清军,在围困进攻广州近十个月后,攻破广州城。在今天广州越秀区仙邻巷附近,晚明文人邝露在他的书斋海雪堂内,将收藏的古琴、宝剑、怀素书法真迹尽数环列身边,殉国而死。

《娇雅》卷首邝露像(清初海雪堂刻本)

“山水清音——玉岩书院活化项目(古琴文化系列)”闭幕倒计时17天,不要错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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