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剧《咏春》:一套酣畅淋漓的深港“组合拳”

深圳共青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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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剧《咏春》剧照 王徐峰摄影

尽管已经是21世纪的第24个年头,世界各地仍然流传着中国功夫的传说。

早在中国制造出海之前,中国功夫就已经成为递给世界的一张名片。正面写着密密麻麻写着白眉拳、太极、佛山无影脚、咏春、截拳道......

反面上印着一串烫金的人名:Bruce Lee(李小龙)、Wong Fei-Hung(黄飞鸿)、Jackie Chan(成龙)、Jet Li (李连杰),以及热潮一直持续了十多年的IP MAN (叶问)。

这些耳熟能详的人名背后,都和一个地方深度绑定——香港,中国功夫走向世界的重要始发地。

功夫片的热潮在七十年代由李小龙掀起,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猛龙过江》《精武门》《醉拳》《A计划》......一大批香港动作电影,远销海外,甚至席卷非洲和拉丁美洲,电影成为了中国功夫和中国文化走出去的重要载体。

与香港一河之隔的深圳,自然是沐浴在最浓郁的武侠港风之中。

当从香港走出去的功夫文化,尤其是在香港家喻户晓的咏春,以一种电影之外的全新呈现形式回到香港,会产生怎样的化学反应呢?

最近,深圳原创舞剧《咏春》首赴香港,连演5场,引起了热烈反响。

咏春,不止功夫

Wing ch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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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春,叶问。”

2008年,香港导演叶伟信导演、甄子丹主演的《叶问》一经上映,就艳惊四座,拿下了当年的香港票房冠军和金像奖最佳影片奖。

有人评价说,这是21世纪华语动作片的最强IP,正好对应了叶问的英文名。叶问,粤语发音近似普通话“以闷”,英文音译为“Yip Man”或“Ip Man”。

《叶问》之走红,首先在于演绎出了一代宗师的武术绝学。小念头、寻桥、标指三套咏春拳法在电影中被叶师傅应用得出神入化,点燃了银幕外多少躁动的心,导致学习咏春拳的学徒数量和木人椿的销售量直线上升。

《叶问》的名场面,则已经浸入到流行文化和生活当中。

比如江湖人士皆知:叶师傅一撸袖子,接下来就有好戏了。

试问看过电影后,又有谁没偷偷试过打一套叶师傅同款“日字冲拳”?

▲舞剧《咏春》剧照 王徐峰摄影

不过但凡能称得上武林宗师的,都不仅靠能打,更在于传播处世哲学,正所谓动之以拳,晓之以理。

在不揍人的时候,叶问一直是一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形象,一如他对弟子的教导——贵在中和,不争之争。

一名观众在观看完《咏春》后就有感而发:功夫是中国国粹,《咏春》除了宣传功夫,还能看到中国人的仁义礼智信。

深港一衣带水,同根同源,有着不可分割的地缘和文化血脉。舞剧《咏春》在香港大受欢迎,除了是对演出质量过硬的认可,更彰显出香港同胞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强烈认同,是深港两地人文精神的共鸣。

▲舞剧《咏春》演出现场,观众起身鼓掌。来源:深圳派‍‍‍‍‍‍‍‍‍‍‍‍‍‍‍‍‍

常言道,武艺武艺,武术之中亦有艺术,武术和艺术很早便已经互相融合。

咏春拳本身,也带着一股有别于其他许多拳法的特质——凌厉又优雅。

舞剧《咏春》,只不过是更进一步,将“武”和“舞”两种艺术形式跨界融合。

这是一份来自深圳的巧思,也是一次大胆的创新。

▲舞剧《咏春》剧照 王徐峰摄影

以舞剧,联结深港

Wing ch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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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4日晚,舞剧《咏春》在港岛湾仔的香港演艺学院歌剧院首演。在此之前,《咏春》已经演出了132场,足迹遍布34个城市。

▲位于铜锣湾的《咏春》首演信息。来源:《香港商报》

在1到132之间画一道线,每个节点都延伸出相似但不尽相同的精彩。

例如去年在9月新加坡的海外首演,吸引了不同肤色的观众前来观看。舞蹈是人类最早发明的艺术之一,武术则堪称一门“世界语言”,两者的交汇跨越了语言和国别,融为无需解释的纯粹之美。

在场的包括美国、加拿大、委内瑞拉、荷兰等40多个国家使节和外交官,皆毫不吝惜赞美之词:“从开始到最后的每一个瞬间,我都沉浸其中。”

在香港的演出同样成功,好评不断。

首场演出就得到了香港“武林人士”的高度肯定。香港武术队主教练张立功评价说:“我觉得很震撼。我从中看到了一股正气,看到了武术人对家庭、社会、国家的担当。我觉得社会就需要这股正气。”

演出还吸引了不少名流、明星前往打卡。霍启刚带着妻子郭晶晶和儿子“全家出动”二刷,叶倩文看完后秒变迷妹,直呼“我都看傻了”……

慕名前来的普通香港市民也不在少数,有人表示:是第一次看深圳剧团来香港的演出,应该多来香港演出,宣传传统文化、中国文化。

虽诞生于深圳,但舞剧《咏春》与香港也有着不解之缘,两条故事线都和香港息息相关。

一方面,主角咏春宗师叶问后半生一直在香港,开办武馆,推广文化。香港是咏春走向世界的起点。《咏春》降临香港,毋宁说是《咏春》回到了故事的原点。

另一方面,剧中电影拍摄的情节也并非凭空杜撰,九十年代,香港和深圳的电影制片厂就曾一起合拍武术片。

▲舞剧《咏春》剧照 王徐峰摄影

距离叶问将咏春带至香港,已过去了75年之久。这条漫长的时间枝脉上,绽放出无数绚烂的花朵,如功夫巨星李小龙,世界各地开办的咏春拳馆等。舞剧《咏春》亦是其中一支,并在人生舞台之外,延伸出一条属于剧院舞台的平行咏春时空。

而在舞剧《咏春》里,处处可见这类并行、交汇的结构。

首先是视觉表现方面,武术和舞蹈的交融,意在演绎咏春的精髓。

舞与武,都是情绪及思想通过肢体进行释放。

差异在于,舞偏柔,武多刚,两者合一。而这,正适合表现咏春拳刚柔并济的气质。“养正气”“态度温文”“以武辅仁”的咏春灵魂,就在一招一式之间流转。

然后是双线叙事。舞剧《咏春》设置了两位不同时间线上的主角,一为初来香港发展时期的叶问,二为几十年后在深圳参与拍摄《咏春》电影的灯光师大春。

英雄并非天生,之所以为英雄,是因为站在光里,而光,来自那些支持英雄、启蒙英雄,又受英雄感召的人。《舞剧》咏春里,叶问和大春分别对应了英雄和光。

咏春祖训如是说:

勤练习 技不离身

养正气 戒滥纷争

当处世 态度温文

扶弱小 以武辅仁

前一句讲修技,后三句皆为修身。

前三句表现为叶问初到香港,虽有武艺,但仍为生计所困,奔走于柴米油盐、七十二家房客之间。唯有咏春堂牌匾一块,支撑其心中武念。门匾象征咏春流派,也象征门第和规矩。

而后机缘巧合,叶问为邻里出手惩治恶霸,成为“扶弱小 以武辅仁”的初次表现。

咏春讲究以柔克刚,这意味着“弱小”也有机会战胜“强大”,不止武艺,还有精神。

一位街坊受叶问感召,奋起反抗,以至为保护叶问而牺牲。“扶弱小 以武辅仁”,不单是习武之人替“弱小”惩恶扬善,更在于传授“弱小”以武艺和信念。

叶问因此放下门匾的束缚,决意将咏春传授给所有人。曾为他所助的人,反过来成了照耀他的光。

大春也是这股光中的一束。在剧组剧本停滞不前之际,舞台上的一束光为他照见了英雄叶问:“英雄站在光里,而我们,愿是那束光”。

经大春的坚持,《咏春》电影得以继续拍摄,将咏春精神传承下去。大春的灯光,照亮了咏春过去和未来。

舞剧《咏春》,其实是一出借英雄赞颂追光者的故事。

▲舞剧《咏春》剧照 张曦丹摄影

两位主角的身份设置,也自然让人联想到深圳和香港两座城市。

60年代的狮子山精神照耀下,香港人用勤劳缔造了经济腾飞的神话,弹丸之地摇身变作东方明珠。

70年代末,东方明珠的闪耀照亮了边境上的一个小渔村。对于当时的小渔村而言,香港何尝不是大春眼中的叶问般的存在呢?

后来的故事早已人尽皆知,小渔村逐渐从追光者,成长成了耀眼的光源本身。《咏春》式的传承故事,复现在两座城市的历史中。

如今,香港和深圳的光芒交相辉映,照耀着更多的角落。

成为光,文化之光

Wing ch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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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舞剧《咏春》的诞生地,深圳也恰好践行着剧中的咏春祖训:修技不忘修身。

技之于深圳,当属引以为傲的经济。人工智能、先进制造、创新金融等产业,如咏春拳法,名扬四方。

而修身,则对应着深圳城市人文底蕴的积累,和文化产业的发展。

师承开放前沿香港,背靠千年省城广州,深圳学习前者求新求异的探索,也吸纳着后者广府文化的厚重。新与旧,科技和传统,共同绘出了深圳复杂多样的文化底色,就像三棱镜折射还原出的日光,实际上缤纷多彩。

除了展示岭南传统底蕴的《咏春》,深圳还推出了中国首部AI题材舞剧《深AI你》,用文化回应技术革新可能带来的社会改变。

侧耳倾听,深圳涌动的声音。鸟鸣声,工地作业声,脚步声,引擎声,海浪声......前段时间,深圳这出大交响乐中又多了一种声音——民谣音乐声。

“吾城吾歌”民谣歌会,在为期两个多月的时间里,请来了民谣界的半壁江山,演出不断,滋养了本土音乐的枝蔓。

另外,去年广东省第十二届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评选结果出炉,由深圳送选的作品就占据了当中将近五分之一的份额。其中有立足本土的儿童电影《熊出没·重返地球》和热播剧《反黑风暴》,还包括两届奥斯卡纪录片获奖导演柯文思(Malcolm Clarke)受邀执导的纪录片《柴米油盐之上》,展现了深圳的国际视野。

如果说高楼大厦和地标建筑,构建出城市空间上的层次感,那么城市底蕴的层次,一定是由形形色色的文化所堆叠。也正是仰仗于文化森林的滋润,才不至于使精神在水泥丛林中流离失所。

新一代的深圳“爬楼党”,正在戏剧、音乐、绘画、音乐等“摩天大楼”间穿梭,鸟瞰深圳的文化沙盘。

深圳也在海纳百川之后,开始孕育自身文化、输出文化,在讲好深圳故事、湾区故事、中国故事的路上,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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