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墨 攻

兔年春节比往年来得稍早一些，眼下距离过年只剩一个多月的时间。与前些年被要求就地过年不同，这个春节大概率可以返乡过年。12月7日国务院发布“新十条”，内容之一便是非高风险区不得限制人员流动，这就扫除了回家过年的政策阻碍。“有钱没钱，回家过年”，这是深深刻在国人骨子里的文化印记，湖南桑植县县长“欢迎游子回家过年”的视频之所以火遍全网，原因也大抵在此。由此，不难预判：过年了，农村的人气人流将大大增加，重现往日的盛景。

每个人大约都有一个“老家”，对很多人而言，这个老家就在农村。回到老家见老乡，走亲访友，这都是美事。不过，需要看到的是，短时间人口流动的极大增长，某种程度上也意味着疫情传播风险在同步增长。从空间场域来看，农村地区面临的挑战或许要比城市更为复杂艰巨，毕竟人口高度集聚本就是城市管理的常态，况且相对丰富的医疗物资储备等，也让城市应对疫情有了更好的“冗余度”。至于农村，非节假日时段才是其一年到头大部分时间内的样子，而过年是一个特殊时段。

特殊之一在于人口的集中回流，平时“十室八空”，很多人家铁将军把门，但春节期间在家指数可能在七八成以上。特殊之二在于时间窗口的重叠，张文宏教授就表示，（政策调整后）本次疫情的高峰可能会在一个月内到来。这正好与春节的时间交叠。特殊之三在于老人、小孩等脆弱人群可能的感染风险提升，之前落地检等可以很大概率排查病毒携带者，但现在只能靠个人加强防范。特殊之四则在于农村医疗资源的短缺，平时或许还能维系，一旦局部疫情暴发，极易造成医疗资源挤兑。

与可能的复杂防控形势不相适应的是，农村基层无论是服务水平，还是治理能力，整体上可以说都与城市存在一定差距，这不仅体现在器物设施上，更存在理念思维层面。比如，桑植县县长接受媒体采访时称，工作人员当时给他准备的视频文稿，主要是一些“不要”“不得”的禁止性的话语，他觉得没法产生共鸣，后来才加入了“有钱没钱，回家过年”的话语。这一细节足以说明，当前一些基层工作人员的素养还有待提高，如果只是简单地对民众提要求，缺少服务性的务实举措，工作大抵是干不好的。

从有为政府的角度看，对于广大游子回家过年，地方政府主要还是要引导一种预期，让大家清楚属地的防控政策、返乡后有哪些倡导性规定、如果感染要怎样治疗、个人该如何配合、如果不遵守会有什么后果等等，而不能陷入一种不清不楚的混沌状态。舍此之外，则是“不打无准备之仗”，要在急需药品等民生物资的保障上下足功夫，指导医疗机构对可能发生的重症个案做好预案。就此来看，桑植县推出的“硬六招”，包括戴口罩、志愿者代购、特殊人员摸排等措施亦不乏借鉴推广的价值。

当然，不管是否回老家、回乡下过年，一个始终不能改变的共识是，个人要做好分内事，当好自身健康的“第一责任人”。对于新冠病毒，在战略上可以藐视，但在战术上，尤其在预防上一定得重视。如果中招，一方面不要害怕，一些老人家，比如刘强东86岁的母亲，尽管有20年的糖尿病，感染后7天就好了，另一方面不能懈于治疗，毕竟个体免疫力千差万别，别人的经验不一定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