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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建军你为什么不听话！”“慧慧怎么办！”这是《警察荣誉》会员收官当晚冲至高位的两个热搜词条。最后一集里，曹建军意外牺牲的结局令人又悲又恼，他的妻子周慧则成了观众们最揪心和牵挂的角色。

在该剧庞杂的人物群像中，秀外慧中且三观极正的“警嫂”周慧几乎是从一出场就博得了观众们的好感：在势利的母亲面前极力维护丈夫，让网友直呼解气；得知丈夫醉驾入狱，她痛心之余也从容应对，为爱人兜底。这种独立、坚韧的特质，让不少观众将戏份不多的周慧评为“全剧最爱的女性角色”，每当她出现在画面中，弹幕里就飘满了“这媳妇真好”的感叹。

关于曹建军的结局，观众们有许多不同的解读：“自私”、“个人英雄主义”情结过重，也有人说这是宿命。在张雯的理解里，慧慧与建军是相似且默契的，“爱一个人就是要成就对方，要爱他所爱”，所以在全剧的尾声，她选择用一个释然、宽慰的笑来表达那一刻想对建军说的话：“不用担心，慧慧在八里河很好。”

采写_本刊记者 朱雯怡

极为过瘾的五页纸

吵架戏连拍八条到“缺氧”

在演警嫂之前，张雯特意去采访了身边的一个警察朋友。在她的印象中，这位朋友热心、乐于助人、做事靠谱细致，会把别人的嘱托放在心上并处理妥帖。深聊之后，她的理解更深了一层：这位警察朋友之所以能够如此精力旺盛、充满爱心，是因为他的家中有一位为他打点好一切、会包容和帮助他的能干太太，“一个人得先拥有很多爱，才有能力去爱很多人。”那一刻，慧慧的形象在张雯心中瞬间立住了。

张雯最初拿到《警察荣誉》剧本时，属于周慧的部分只有“薄薄的五页纸”。但她却在其中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力，“我感觉已经很久没有拿到一个这么丰富的角色，周慧这个人物拥有极强的生命力，同时也有复杂性。”

张雯提到慧慧和建军第一次回娘家的桥段，成片中其实做了些删减，原来慧慧在车上有一段“埋怨”丈夫的台词：“小时候大家都说我长得比姐姐漂亮，家里人也最喜欢我，你看现在人家用的是什么，我用的是什么？”看似是责怪的口吻，实则向丈夫撒娇的成分居多。也正是这段词，让张雯更觉得周慧这个角色真实立体、有了“人味”，“只要是人，总会有一种比较心理，可是这不妨碍我爱这个角色，反而让我觉得她有血有肉、非常鲜活。”

而寥寥几语中带出的人物前史，也与她的个性特质形成照应：从小受宠，所以骨子里透出一种敢爱敢恨的自信；性格脾气率性直爽，这点正像她的母亲。谈到这里，张雯忍不住赞叹起剧本的扎实，“这就是编剧赵老师创作的精妙之处，慧慧形成这样的性格，正是因为小时候的这些经历，如果仔细去推敲的话，都是推得通的。”

虽然慧慧的戏份只占“薄薄的五页纸”，但其中却浓缩了人生百味：小女人撒娇的“酸”、与丈夫互相懂得的“甜”、与母亲针锋相对的“辣”、痛失挚爱的“苦”……十天左右的拍摄期里，张雯仿佛坐上“命运过山车”，在各种极致悲喜的情绪中来回切换的体验，让她直呼“演得过瘾”。

印象最深的还是“姐夫”违法后，慧慧与过分偏袒姐夫的母亲激烈争吵的那场戏。导演要求演员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情绪“挖出来”，而且无论近景远景、是否入画，每一遍都要以最饱满的状态完整地表演，这对演员的体能、精神的消耗都是巨大的。张雯回忆，这出重头戏至少完整地拍了八遍，由于要收同期声，片场也不能开空调，穿着毛背心的她感觉都“吵到缺氧”了。

理解曹建军牺牲

“爱一个人就是成就对方”

在家和妈妈大吵完回到车上后，百感交集的建军对慧慧说：“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为我骄傲。”“其实台词到那就结束了”，张雯说，拍这场戏时导演没有很快地喊“卡”，而自己也有一种“角色上身”的感觉，于是就接着往下演：先是故作凶狠地提醒建军“安全带！”，然后心疼地摸摸他的头，终于在丈夫面前展露出小女人柔软可爱的一面，抹着眼泪说：“我就气嘛！”

“因为那瞬间我感受到了建军懂慧慧对他的袒护，这个男人是值得我（慧慧）去爱的。”在这部聚焦警察行业的群像剧中，建军和慧慧这对CP成了全剧唯一“撒糖担当”，让观众们直呼“嗑到了”的同时，也深深打动着演员张雯，“遇到真正懂得自己的人，是很难得的。”

大结局中，曹建军的牺牲成了观众们的“意难平”，有人指责他为了成就英雄梦而置妻女于不顾是“自私”的表现，也有人说这是其性格造成的无法改变的宿命。在张雯的理解里，慧慧作为妻子，对建军主动涉险的行为一定是有责怪的，“因为他剥夺了我们一起平稳地过小日子的权利。”可是比“责怪”更多、更深的，也一定是谅解和宽慰。

如果说前期剧情中，曹建军对利害功罚的趋避是源自他内心对家人的亏欠、对外部认同的渴求；那么在故事的最后，他推开李大为而不幸中枪的那一刻，则必然是出于其从警多年所形成的本能反应。曹建军扮演者赵阳也在微博写道：“面对危险下意识地保护他人，早已是他惯性的举动，更何况是他曾经的同事战友。他还有慧慧和孩子，不会愚蠢幼稚到用生命去证明自己的勇敢……”

“曹建军这个人物的性格就是凡事会冲在前面。”在张雯看来，慧慧和建军同为一类人：生命力极强、有正义感、遇到不公的事会替朋友出头。她甚至设想过慧慧之所以会爱上建军，恰恰是因为“这个人会挡在前面保护自己”。归根结底，深爱对方的两个人是相似且彼此认同的。

虽然无法再次穿上警服，但伸张正义、维护治安早已刻在了曹建军的DNA中，那才是他实现自我价值、重建内心秩序的唯一方式，坚强通透的慧慧又怎么会不懂呢？“爱一个人就是要成就对方，要爱他所爱。”因此在全剧的尾声，众人为曹建军送行的那场戏里，张雯选择用一个释然、宽慰的笑来表达她在那一刻想对建军说的话：“不用担心，慧慧在八里河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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