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2月，东莞市南城尚城学校首届艺术节如期而至。一幅幅艺术佳品迎来老师和同学们的驻足欣赏。这番热闹的景象，是东莞法院努力推进尚城学校破产重整最大的意义。这也是广东省首个成功进行破产重整的民办学校。

尚城学校艺术节

“我至今都不敢相信当年负债累累的学校能涅槃重生，从破产重整到现在，我们学校重新恢复招生，真心感谢市委、市政府，感谢法院，感谢背后为破产重整默默付出的所有人。”副校长陈笑逢激动地说。

从死气沉沉到重焕新生，这所学校的变化，要从东莞市第一人民法院（下称“东莞第一法院”）创新实施破产重整，实现民办学校腾笼换鸟说起。

民办学校陷困境申请破产

2019年初，尚城学校实际经营者曹某某出现个人债务问题，并用学校资产为个人债务提供担保，导致深圳、河源等地法院强制执行扣划学校账户资金，对学校正常运营造成严重影响，无法正常运营。

当年5月17日，东莞第一法院裁定受理对尚城学校的破产清算申请。1500多名学生的去向，成为压在家长心里的大石。

“尚城学校破产属于特殊主体破产，具有适用法律关系复杂、社会风险大的特点。接到案件后我们非常慎重，审判团队多次开会对案情进行研判分析，并与南城街道办、市教育局等反复协调，确保稳妥处理。”东莞第一法院破产审判庭庭长莫然回忆。

莫然提到，在东莞市中级人民法院统筹指导下，审判团队最终决定采取破产重整方式推进尚城学校案件解决。2020年3月27日，东莞第一法院裁定对尚城学校进行重整，并采用公开招募的方式选取重整投资人。

经过两次公开招募，最终评选出东莞市嘉荣实业投资有限公司（下称“嘉荣公司”）与东晋学校联合体作为该案的重整投资人。按照重整计划，投资人出资用于清偿尚城学校所负的债务，其中职工债权、税款债权、债权额100万元及以下的普通债权清偿率为100%。

2021年4月9日，东莞第一法院裁定批准尚城学校重整计划。2021年5月9日，该案破产管理人向东莞一院提交报告称重整计划已经顺利执行完毕，东莞一院经审查裁定确认。随后，嘉荣公司组建教育管理团队进驻尚城学校，接手维持学校办学秩序。

2021年6月28日，东莞市委书记肖亚非一行至尚城学校考察，了解学校经营情况；2021年9月，尚城学校正式迎来又一批新生。至此，尚城学校重获新生，1500多名学生的家长心安了，孩子们的学习终于有了保障。

“尚城学校的老师们都非常有责任心，孩子在学校的各方面状态都很好，家长非常放心。”学生家长胡女士表示，2019年遭遇破产事件时，有家长表态，只要老师们不走，都会继续让孩子在尚城上学。“家长们都非常支持破产重整这种做法，让孩子继续在尚城上学是我们大家共同的心愿。”胡女士开心地说。

尚城学校艺术节

法院“微创新”，妥善推进重整

据了解，接手该案后，东莞第一法院破产审判庭庭长莫然随即带领审判团队细致梳理案件细节所涉的专业知识，并在此基础上创设性提出：参照企业破产重整制度为总体推进方向，结合“非营利性民办学校”特点制作审理工作方案，并推出“教育管理专家组成咨询委员会为尚城学校重整提供参考意见”“‘正选’‘备选’投资人双保险重整计划草案”等既合法合规又契合案件特点的“微创新”措施，妥善推进学校重整。

“这个案子最先以破产清算形式受理，但我们在审理过程中发现，尚城学校地理位置优越、教育条件良好，学生、家长和教师对学校都有较高的认可度，对尚城学校通过破产清算方式处置都有抗拒情绪；而且尚城学校本身的固定资产并不具备有效清偿债务的价值，如采取清算形式处理本案，对债权人的债权保护极为不利。”莫然说。

因此，破产审判庭经过充分研究讨论后，认为尚城学校本身运营并未出现问题，仅因为其实际经营者欠下巨额债务，导致学校濒临破产。遂决定以“清算转重整”的方式将本案处置方向调整为破产重整，从外部引入重整投资人盘活学校。

最终，重整投资人所出具的重整资金远远高于尚城学校的清算评估价值，最大程度提高了债权清偿比例，同时尚城学校亦可保留主体继续运营，有效维护了社会稳定，给广大学生家长吃了一颗定心丸。

“尚城学校的破产重整案例是因举办者的过错造成民办学校办学出现困境，让学生受教育权和教职工权益受到了侵犯。通过破产重整保护公共社会利益、依法清偿债务，体现了破产重整化解债务危机的功能，法律效果和社会效果都十分好。”案件告一段落，该案破产管理人戴勇对此案给予了高度评价。

【记者】于羽佳

【通讯员】袁小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