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5年被表彰的全国优秀县委书记胡启生，2020年4月从安徽铜陵市长任上跨省升任河北省政府党组成员。（铜陵市政府新闻办供图/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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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第一次受表彰的100名全国优秀县委书记中，已有4人升至正部级。

2015年6月底，又有102名全国优秀县委书记受到表彰，他们当中至少已有12人升至副部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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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南方周末记者 张笛扬

南方周末实习生 王辰元

责任编辑｜钱昊平

截至2021年5月11日，31个省份的全国优秀县委书记拟推荐人选已全部公布，共148人。

这是改革开放后，中组部第三次表彰全国优秀县委书记。第一次是在1995年，表彰了100人，第二次也即上一次是在2015年，全国共有102人受到表彰。

此次拟荐人选有个明显特点是，来自原“国贫县”（国家扶贫开发工作重点县）的较多，148人中，有62人来自原国贫县，占比超过四成。此外，相较前两次评选，这次拟荐人选中“高配”的县委书记占比增多，大量县委书记由副厅级，甚至正厅级领导兼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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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年轻者36岁

最早公示人选的是重庆。2021年4月27日，重庆市委组织部公示了5位全国优秀县委书记拟推荐对象。至5月11日海南省公示了3位人选后，所有省份完成公示。

31个省份中，拟推荐人数最多的是河南和四川，两省都是人口大省，各拟推荐7人。人数最少的是宁夏，拟推荐2人。

根据公布的领导履历，148名拟推荐人选中，年龄最长的是陕西省镇巴县委书记赵勇健，生于1962年3月，已满59岁。

赵勇健2011年6月出任镇巴县委书记，至今已近10年。2017年2月，赵勇健当选汉中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之后一直兼任镇巴县委书记。

148人中，有两名“80后”，分别是湖南临澧县委书记陈章杰和新疆巴楚县委书记药宁。

生于1985年的药宁是拟荐人选中最年轻的，今年36岁。药宁毕业于清华大学，2004年考入清华大学工业工程系，在校期间曾任校学生会主席，2008年9月免试进入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攻读博士学位。2014年博士毕业后，药宁与同为校友的妻子共赴新疆，药宁前往喀什疏勒县任职。

据媒体报道，药宁前往新疆任职时，是时任清华大学党委常务副书记、副校长邱勇将他“送”过去的。在喀什的几年间，药宁相继担任地委副秘书长、办公室主任，2019年1月出任巴楚县委书记。

另一位“80后”陈章杰比药宁大五岁，生于1980年，2017年12月起担任湖南临澧县委书记。在获得拟推荐资格之前，陈章杰获得了“湖南省脱贫攻坚先进个人”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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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人来自原国贫县

陈章杰之外，还有多名“脱贫攻坚先进个人”成为拟荐人选。重庆巫山县委书记李春奎、甘肃东乡县委书记马秀兰和云南省澜沧县委书记杨中兴曾于2021年2月被评为“全国脱贫攻坚先进个人”，这3人任职的县原来都是国贫县。

2020年，全国832个国贫县全部“脱贫摘帽”。此次全国优秀县委书记拟荐人选中，来自原国贫县的县委书记有62人，占比超过四成。

31个省份中，西藏、青海和黑龙江的拟荐人选全部来自原国贫县。贵州、云南、陕西、甘肃4个省都拟推荐6名县委书记，每个省来自贫困县的都占了5人。

云南拟推荐的6人中，仅德宏州委常委、瑞丽市委书记翟玉龙不是原国贫县的县委书记，但他此前曾长期在贫困县工作，自2015年起，翟玉龙就担任国贫县镇雄县县委书记。

2021年3月底，瑞丽突发新冠疫情，瑞丽市委原书记龚云尊因在疫情防控工作中严重失职失责被撤职。4月8日，时任昭通市委常委、镇雄县委书记翟玉龙被派往瑞丽“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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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半是厅级

早在2016年4月，中组部和原国务院扶贫办就曾联合发文，明确规定贫困县党政正职在完成脱贫任务前，原则上不得调整，脱贫摘帽后，为巩固脱贫成果，仍要稳定一段时间。

上述文件还指出，对脱贫攻坚期间表现特别优秀、实绩特别突出的贫困县党政正职，可提拔担任上一级领导职务，但仍要继续兼任现职。

62名来自原国贫困县的县委书记，就有不少已经被提拔为地市副职，但仍兼任县委书记，如黑龙江绥化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兼青冈县委书记杨勇，佳木斯市委常委兼桦川县委书记郭广福。

当然，“高配”县委书记的并非都是来自原贫困县，但高配的占比确实不低。

148人中，明确由地市副职兼任的县委书记超过41人，占比近三成。一般多为地市党委常委、人大常委会副主任或政协副主席兼任。

相较于前两次表彰，本次拟推荐人选中“高配”的比例显著增高。2015年被表彰的102名全国优秀县委书记中，由地市副职兼任的仅13人。

高配的县委书记中，宁夏西吉县委书记王学军的另一职务是固原市委副书记。

值得一提的是，王学军的前任马志宏在2015年也是“全国优秀县委书记”之一，后于2018年落马。

除了职务上明确高配的之外，拟被推荐的县委书记中，至少有40人的职级为巡视员，其中5人为一级巡视员。

自2019年中央推行公务员职务与职级并行制度以来，公务员除了通过职务获得提拔外，还可以通过“职级”晋升获得升职。在职级序列中，巡视员相当于厅级干部，一级巡视员相当于正厅级，二级巡视员相当于副厅级。

也就是说，此次拟推荐的148人中，过半都是厅级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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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评选“优秀”

成为拟推荐人选后，这些县委书记要想最终被表彰，还要经历多轮“考验”。

按照2015年那次评选流程，各省份公示结束后，会根据接到的反映情况确定推荐人选，之后中组部再公示拟表彰名单，公示中若发现了新的问题，会补充公示其他候选人，公示结束才能最终确定表彰人选。

2015年，就有17名各省份拟推荐的人员未入选中组部的拟表彰名单。

公示期间，时任黑龙江宝清县委书记朱海涛被网友指出其简历中的美国加州大学在职研究生学历系“野鸡大学”学历，后来，朱海涛没有出现在中组部的拟表彰名单中。

即便入围了中组部拟表彰公示名单，仍有变数。

2015年6月10日，中组部公示了拟表彰的100人。6月17日，在公示结束3天后，中组部又补充公示了6名候选人。最终这6人都上榜，但6月10日公示的百人名单里，有4人未能受到表彰。

据新华社报道，2015年那次受表彰的县委书记，是各省级党委层层筛选出来的。很多省份让每个地市先推荐一名人选，省级党委组织部结合平时掌握的情况，研究提出考察对象。共有22个省份进行差额考察，10个省份还采取了差额公示的办法，31个省份共考察了181人。

上述报道称，初步人选确定后，各省级党委组织部调集专人考察，无一例外地征求了纪检机关和信访、审计、卫生计生等部门的意见。此外，两轮核查个人有关事项报告和公示也是必经程序。

一参与推选表彰工作的省委组织部干部介绍，考察一个推荐人选，考察组往往要面对面听取五六十人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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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优秀”的仕途

过去两次受到表彰的全国优秀县委书记，大多数日后都被提拔重用。

中组部1995年第一次表彰的100名全国优秀县委书记中，已有4人升至正部级，分别是海南省政协主席毛万春、广东省人大常委会主任李玉妹，及湖南省委原书记杜家毫和海南省政协原主席于迅。

2015年6月底，又有102名全国优秀县委书记受到表彰。南方周末记者统计，102人中的绝大多数已获提拔重用，至少已有12人升至副部级。至今尚未发生职务变动的仅剩一人，是湖北黄冈市委常委、红安县委书记余学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