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一级编剧尹洪波为广播剧《东坡西湖》打c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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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一级编剧

佛山市艺术创作院原院长

尹洪波

为广播剧《东坡西湖》打call

一起来看看,他怎么说

先说剧名。

剧本名字好,看到这个名字,让人产生了继续看下去的强烈欲望。

东坡对西湖,从文字上看,对仗工整,朗朗上口,有文学性。从“广告影响”角度看,东坡,名人;西湖,名地儿。两个“大知名度”合并而叠加,形成更大的“知名度”和号召力。还有,大凡知道苏东坡的,都知道他跟杭州西湖的关系,西湖,在苏东坡眼里,“欲把西湖比西子”,是遗世独立的绝代佳人“西施”啊!才子和美女,当然有美好的故事,有美丽的风景,有值得欣赏的文学性。而这个剧本写的却是苏东坡跟惠州西湖的关系,巧借杭州西湖,推出了惠州西湖。看下去,发现苏东坡跟惠州西湖的关系,似乎更胜跟杭州西湖的关系,莫道杭州西湖浮云上,惠州西湖更在浮云上一层。

再说艺术性。

这个剧本的艺术性是不言而喻的,全剧集中笔墨塑造了苏东坡一个人,写了治理惠州西湖一件事,集中写了跟吴须臾一个“对立面”这样一条矛盾线。现在很多编剧有个“习惯”,总是让戏剧故事做宏大叙事。这种所谓“宏大叙事”大部分都是头绪纷繁,一地鸡毛,拎不清主线。他们说一条故事线,容易单调。而《东坡西湖》的一条线,却显得丰富多彩。因为一条线有三个大转折,转得奇,转得巧,转得合乎情理又出乎意料。三个转折,三段故事,环环相扣,步步紧逼,层次升级。一救道人,二救黎民,三救自己,结成了一条线,就形成了矛盾层层复杂激烈的情势,惹得受众不敢须臾分散关注力。三转之后,剧本戛然而止,使受众信服佩服,畅快淋漓。

这就是我们常说的:故事集中在一条线,矛盾集中在一个人,悬念迭生步步紧,起承转合节奏准,起伏跌宕显曲折,摇曳生姿好戏文。

以上属于结构技巧。再说行文技巧。艺术作品,是地方的更是世界的。这个故事,毫无疑问是惠州的。剧中对惠州的地域特色的把握,是精准的。比如地方独特的风景“象岭云生”“半径樵归”“玉塔微澜”等,构成了故事发生的地域环境;有地方独有的特产“万户春”“白饭鱼”“西湖水菜”“惠州荔枝”等,描写了惠州独有的生活氛围;有东坡在惠州创作的诗词“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等等。形成了文学创作的重点词。所有这些“惠州特色”,作者都能够做到把握有度、运用自如、信手拈来、巧妙安置。更加令人佩服的是,这些地方特色的融入,对剧中的人物塑造,情节转折,矛盾发展,都是那样的严丝合缝,毫无违和。

还有人物塑造。

刻画人物不仅合情理,而且注重细节,合乎人物性格。这里面细节的运用,值得一说。苏东坡是豪放的、潇洒的、可爱的、细腻的、幽默的、智慧的……本剧中用了很多细节,描写他的性格,比如第一集中的“问神”,不仅表现了东坡的幽默智慧,还表现了东坡的机趣达观;第二集中苏东坡看到老百姓为自己挑选石像时的一段自嘲,表现了东坡像邻家老翁般亲切可爱的性格,让人发笑之余,又忍不住为之心酸感慨;第三集中苏东坡语重心长告诫吴须臾的一段话,又表现出了东坡亲民、爱民、舍我其谁,充满担当的豪迈禀性。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编剧最讲究“布局”,在这个技巧上,《春草闯堂》给了我们很好地榜样。《东坡西湖》效法《春草闯堂》,做到了场场有戏,场场构局,一局套一局,局局有悬念。第一集里,苏东坡用三碗砒霜“致死”患病的曾道长,其实是救治了曾道长,是个“局”;为实现对曾道长的“临终”承诺,东坡向吴须臾写下承诺书,得以挪用“葛仙祠”的钱来治理湖水,又是一个“局”,这些“局”设置精彩,并且有强烈悬念,无疑极大地吊起了受众的胃口。第二集,百姓们的倾囊相助化解了危局,但吴须臾却趁机设下陷阱,逼得苏东坡写下生死状,保证按期建好“葛仙祠”,是个“局”。而苏东坡的这个生死状的承诺,从观众的角度看,是个无法兑现的保证,必然导致苏东坡彻底走上了不归路,到此,悬念的设置达到高潮。这个悬念,是第三集牢牢吸引住观众或者说听众的“扣子”。在第三集中,西湖果然治理成功了,而苏东坡生命,也就将走向终结了。如何自救?新的铁钉有什么用处,旧的“天一观”如何变成新的“葛仙祠”,且躲过吴须臾的“故意找茬”?剧情充满了张力,故事好看,剧情走心,苏东坡的命运也揪心。

在道具运用上,《东坡西湖》注重了故事性、文学性和地方特色相结合。做到了每一个道具的设置、使用都有贯穿性,配合戏剧动作和每一个故事细节,做到前有铺垫,后有呼应。比如,细伢崽两次献出的“银锁”,第一次献给吴须臾,是为了救道长,第二次献出是给苏东坡,“银锁”代表了湖区儿童的临终心愿:赶走瘟疫,让所有的孩子们都能有阿妈陪伴。朝云两次捧出了的“胎毛笔”,第一次是借儿子苏遁的死,阻止东坡以身犯险,第二次,却是因为一个妻子对丈夫的理解,即便粉身碎骨也要支持东坡治理湖水。此外,还有“金钗”的运用,第一次出现的时候表现了朝云在“乌台诗案”时誓与东坡同死生的伉俪情深,第二次,朝云用金钗换三百颗新钉的作法,再一次让受众感受到“不合时宜,惟有朝云能识我”的知音大爱。“胎毛笔”和“金钗”代表苏东坡的爱情和命运。贯穿道具的运用,注重细节的表达,总是能敲打到受众心灵最柔软的地方,让受众体会到剧本的文学性,完整性和艺术性。

总之,剧中的每一个故事,都能形成富有戏剧性的“局”,每一个叙述“点”都被链接成为了一条线,故事的结构,细节的运用,道具的点缀,都为写戏出戏,写人出人的大追求,起到了应有的作用。

再说说该剧中苏东坡的境界。

千百年来,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苏东坡。作者对苏东坡心灵境界的描写,表达了自己独有理解的“这一个”:“那些卑鄙小人,一心一意于权术,一心一意于迫害正人君子。如果正人君子们也一心一意跟他们争高下、论短长、夺名利,那不就和他们一样,成为了蝇营狗苟的同类人?他们一心一意争权夺位,我们应该一心一意造福子民,这样,我苏子瞻才是苏子瞻!”

俗话说,借今以鉴古,无古不成今,《东坡西湖》的现实意义,是非常有价值的。如何做官?“人世间有千千万万个祠堂,只有老百姓心中的祠堂才能千秋万世香火久长!”“民心不可欺,老百姓就像是一面面镜子,他们在用心记录着我们的功过是非。”如何做事?治理西湖,其实就是治理人心,只有人心干净了,人们才能战胜一切“瘟疫”和艰难困苦。

文以载道,戏以传情,祝愿东坡精神在这片土地上流淌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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