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源市委书记张战伟（左）；济源市政府秘书长翟伟栋（右）。（济源市人民政府官网/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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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则举报发布时，正值河南省“两会”召开之际，“掌掴事件”受到舆论关注后，作为河南省人大代表的张战伟仍照常参会。

“掌掴事件”发生次日，张战伟即赴翟伟栋所在的济源示范区管委会办公室调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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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南方周末记者 张笛扬

责任编辑 | 吴筱羽

河南省直管市济源，因一则实名举报成为舆论焦点。2021年1月16日，自称系济源市政府秘书长翟伟栋的妻子尚娟在微博上公开举报称，市委书记张战伟于2020年11月11日在机关食堂当众掌掴翟伟栋。

南方周末记者注意到，这则举报发布时，正值河南省“两会”召开之际，“掌掴事件”受到舆论关注后，作为河南省人大代表的张战伟仍照常参会。

接受媒体采访时，济源市政府秘书长翟伟栋没有否认举报的真实性，他表示举报信由妻子发布，事后已删除。南方周末记者于1月18日多次拨打张战伟、翟伟栋和尚娟三人电话，均未能接通。1月19日凌晨，河南本地媒体大河网发布消息称，河南省有关部门正在深入调查此事。

19日，流传出一份对尚小娟停职停薪的“处理意见”，尚小娟即为前述举报人尚娟。当天晚间，豫港焦化发布声明，网传“处理意见”文件截图，系不实信息。

2021年1月19日晚间，豫港焦化发布声明称，网传对尚小娟的“处理意见”文件截图不实。（资料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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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冲突引发肢体冲突

据尚娟在举报信中反映，事发于两个多月前的2020年11月11日早晨。翟伟栋在专供市领导的机关餐厅吃早餐。之后张战伟走入餐厅，质疑翟伟栋不该在此处就餐。后来两人发生冲突，“（张战伟）突然举起右手，狠狠地打了他（翟伟栋）一记响亮的耳光”。

尚娟表示，翟伟栋因此诱发心脏病，之后请假并住院。举报信里说，“书记掌掴政府秘书长，在济源已成为奇闻与笑谈，人尽皆知。我和丈夫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南方周末记者从济源一位知情人士处获悉，张战伟平时工作作风较强硬，两人当天在餐厅先是发生了些言语冲突，之后张战伟被翟伟栋的一句话激怒后动手。至于这句话的内容，未能作进一步求证。

新京报援引一位济源市委相关负责人所述报道称，事发的机关餐厅平时多为非济源籍外地领导用餐，事发时翟伟栋在此用餐被张战伟质问后，翟或出现过激言语和行为引发争执。

被指控掌掴下属的张战伟生于1963年，自2016年起出任济源市委书记。他曾长期在河南省纪委工作，先后担任过省纪委办公厅副主任、研究室主任、省纪委驻交通厅纪检组长、省监察厅副厅长、省纪委常委，2015年底升任正厅级，担任河南省委巡视办主任，任职不到一年便调任济源。

张战伟任市委书记期间，2017年3月，济源获批建设全国首个全域产城融合示范区。示范区管委会为河南省政府派出机构，确认为正厅级，与济源市政府合署办公。

举报人的丈夫翟伟栋则长期在济源本地工作，曾在济源下辖的多个乡镇担任党政领导，2013年出任济源市虎岭产业集聚区党工委书记，成为正处级官员，2016年11月开始担任济源市政府秘书长。

不同消息交叉显示，尚小娟即为尚娟，在豫港（济源）焦化集团工作。随着“掌掴事件”发酵，1月19日，前述豫港（济源）焦化集团党委的一份文件在网络上流传，图片显示，公司党委委员、工会主席尚小娟因在网络上发布有关济源示范区主要领导负面影响的言论，已被停职处理。当日晚间，豫港焦化发表声明称文件截图系不实信息，尚小娟现任该公司工会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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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战伟仍照常参会

在举报信中反映的“掌掴事件”发生次日，张战伟即赴翟伟栋所在的济源示范区管委会办公室调研。济源市政府和济源示范区管委会实行“一个机构两块牌子”，身为济源市政府办主任的翟伟栋兼任示范区管委会办公室主任。

张战伟在调研过程中发表了一系列有关“对党忠诚”的讲话。据《济源日报》报道，张战伟11月12日在调研示范区管委会办公室党组工作时强调，任何时候都要心怀对党的敬畏之心，牢记第一身份是党员，第一职务是党内职务，第一责任是为党工作，始终做到忠诚于组织，与市委同心同德、同频共振，决不允许目无组织、自以为是、自行其是、阳奉阴违或当政治上的“两面人”伪忠诚。张战伟还表示，要坚决防止忽视政治、淡化政治、不讲政治的问题发生，“及时打扫政治灰尘和政治病毒，坚决消除各种政治隐患和风险”。

两个月后，“掌掴事件”因翟伟栋妻子尚娟举报引起舆论关注。事件发酵时，张战伟已赴郑州参加“两会”。河南是2021年全国首个召开省级两会的省份，1月17日，政协第十二届河南省委员会第四次会议开幕，当天，出席河南省十三届人大四次会议的济源代表团向大会报到后，在驻地召开了第一次代表团会议，会议推选了张战伟为济源代表团团长。

河南省十三届人大四次会议于1月18日在郑州开幕，河南省一位人大代表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当天见到张战伟出现在大会会场上。当天上午，大会举行了开幕式，河南省长尹弘作了政府工作报告，下午各代表团举行了全体会议，分别审议了政府工作报告、审查河南十四五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草案等。

会场外的舆情没有影响到张战伟作为人大代表的“履职”，他照常主持了代表团全体会议。讲话中，张战伟先是对济源在“十三五”和2020年的成绩作了总结：“‘十三五’时期，济源坚持以党的建设高质量推动经济发展高质量，体制改革实现历史性突破，高质量发展迈出重大步伐，综合实力不断增强，人民生活显著改善。2020年，济源坚持疫情防控、机构改革和经济发展三场硬仗一起打，较好完成了全年目标。”

展望新一年和“十四五”的工作时，张战伟称要“坚定信心，保持定力，迎难而上，全面建设又富又美的社会主义现代化济源”。之后，济源市长石迎军和济源市人大常委会主任李军星先后作了发言。

官方调查结果尚未出炉，事件引发中央媒体持续关注，《新华每日电讯》和央视网等央媒均发表了评论文章。央视网评论称，人们对掌掴事件的热议，既有对权力任性的深恶痛绝，也有对不受约束的权力的深层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