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敬 | 广东抗疫中的卫生监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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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新冠疫情防控工作中,在医务人员逆风前行时,还有一群人一手专业知识,一手法律武器,默默为人民群众的健康保驾护航。

有时,他们身穿防护服,出现在医院、机场、高铁站和集中隔离点;有时,他们身穿紫红马甲,出现在酒店、超市、商场、药店;有时,他们身穿深蓝制服,出现在学校、消毒产品生产工厂……从督导防控措施落实,到消毒产品质量检查,再到复工复产复学工作保障,他们无处不在,却又深藏功名。

同一个战场,不同的战线,广东省卫生监督所所长谭德平说:“你们越看不到我们,说明我们做得越好。只要能打赢这场战斗,我们愿意不为人知。”

▲谭德平带队监督检查广州地铁站疫情防控工作

从迎战非典,到迎战新冠

“去年12月,看到武汉出现‘不明原因肺炎’的新闻,我们就紧张起来了。”谭德平说,卫生监督系统对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一直保持着高度敏感,而“不明原因肺炎”的字眼曾在2003年初出现过,迅速引起了参与过抗非工作的他和温国明、林矛、邱建锋等老同志的警觉。

2020年1月16日,省卫生健康委召开党组会议,研判疫情,部署战斗。紧随其后,省卫生监督所召开专题会议,要求提高防控力度,应对可能出现的疫情。

“作为蓝盾卫士,我们必须行动迅速,争取第一批进入战场。”谭德平说。新冠肺炎是由一种全新病毒引起的,如何防控考验着每一个卫生监督员。考虑到不少年轻人没有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战斗经验,必须先把他们武装起来。

“所领导第一时间找到一级调研员邱建锋和我,对全所员工开展传染病防控培训。”省卫生监督所传防科科长、国家传染病防治首席卫生监督员黄志坚回忆,培训同时录制成视频,供市、县卫生监督人员在线学习。

那几天,谭德平找出抗非时期的防控措施,在此基础上,结合新冠疫情特点,省卫生监督所制定了《做好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防控应急准备的通知》《加强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防控等重点卫生监督工作的通知》,并起草了医疗机构、公共场所、学校及幼托机构的防控卫生监督工作。

21个地市卫生监督局(所)也陆续做好战斗准备。1月中旬,广州市卫生监督所就将预防呼吸道疾病的措施加入春运期间卫生监督应急保障实施方案,并组织人手到地铁站等场所排查隐患。

深圳市卫生监督局则根据该市重大传染病防控联席会议精神,1月16日启动应急预案。139名党员写下请战书,局长蔡本辉顺势而为,组建4支党员突击队,“我们还举办了全市防控执法工作培训,希望铸就疫情防控的第一道防线。”

▲深圳市卫生监督局党员突击队宣誓

该局还因地制宜,根据行政区划设置小组,选派一批年轻业务骨干分别担任组长,负责协调该区监督执法工作。

白云区卫生监督所也大胆创新,1月21日全体动员,采用“片区+线口”的工作模式,3个小组分别负责东、中、西片区,并牵头2个以上专线,开展专项监督;同时在全省首创派驻模式,每个镇街派驻1人,进行日常监督。

1月23日,广东省启动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一级响应。省卫生监督所迅速行动,成立防控领导小组,下设传染病督导组、公共场所督导组、职业健康督导组、综合信息组、后勤保障组等5个工作组,进入战斗状态。

“我们深刻认识到做好疫情防控的重要性和紧迫性,把疫情防控作为压倒一切的重要政治任务来抓。”时任省卫生监督所所长张顺华发起总动员,要求以对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高度负责的态度,做好卫生监督执法工作。

“17年前迎战非典时留下的经验教训,如今变成了坚实铠甲。”广东省卫生健康委党组副书记、副主任、一级巡视员黄飞介绍,随着卫生监督执法队伍部署到位,迅速成为抗击疫情的重要力量。

多一份付出,多一份安康

卫生监督队伍的工作重点是督导检查各重点场所,确保各级防控措施落地落实,及时发现薄弱环节并督促整改。

作为重点关注对象,几乎每一家医疗机构都被卫生监督员全方位监督检查过。1月19日,国家卫生健康委确认广东省首例确诊病例当天,省卫生健康委就组织卫生监督和疾控专家到各地市督导疫情防控工作。

当时,黄志坚跟随二级巡视员、时任疾控处处长冯惠强赴珠三角某市督导。“2003年抗击非典后,国家设置了传染病预检分诊和发热门诊制度。新冠肺炎同样是呼吸系统传染病,它们能否发挥哨点作用至关重要。”黄志坚说,基层存在不规范、不到位、不重视的情况,令人很不满意。

一周后,全省卫生监督机构再次启动全覆盖督导。其中,谭德平带队奔赴粤西,重点排查发热门诊规范建设,情况开始改善,“市级人民医院执行快速、到位,有个别县级医院受院区限制,流程设计不符合要求,有一家甚至在医院门口的平房接诊发热病人。”

4天后,省卫生健康委又组织专家,深入21个地市开展为期4天的专项督导,对防控不力的单位和个人当场处理,依法依规,从严从快。

各地市也相继行动。大年初二,深圳市卫生监督局组织20人下沉一线,对各区和深汕合作区隔离场所开展专项督导,主要检查疫情发生地来深人员的健康监测和管理工作。

“当天,我们现场检查各类重点场所共15个,摸清了底数,为市委市政府下一步决策提供了依据。”副局长张洪介绍。此后在密切接触者的隔离环节,局主要领导多次带队督查督办,推动全市当日集中隔离落实率2月4日达到100%。

大年初九,他们抽查了一户居家隔离人员,对方坚称隔离后没再出门。蔡本辉和他聊着家常,突然问:“你们家的菜是怎么买的?垃圾都倒在哪里?”“我出去买过一次菜,倒过一次垃圾。”隔离人员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他立刻打电话给街道办,要求严格加强隔离管理,并对隔离人员进行现场教育。

由于靠近白云国际机场,为防止境外输入疫情扩散,广州市白云区卫生监督所对辖区内22家入境人员集中隔离医学观察酒店进行了全覆盖督查。10月底,该所所长刘冠贤还根据区卫生健康局安排,前往一家密切接触者集中隔离观察酒店驻点,每4天参加一次24小时值班,第二天早上还要赶回单位处理工作。

“老年人是新冠肺炎易感人群,我们所选派专人到老龄患者较多的广州友好医院、友好护理院驻点。”白云区卫生监督所副所长张婷荣介绍,她也不定期前往,一同监督检查防控措施落实情况,确保预检分诊、血液透析室、放射科、检验科、病房等场所达到防控要求。

2月1日,深圳市第三人民医院研究发现,新冠病毒存在粪口传播的可能,新的工作随之而来。“我们第一时间对辖区内医疗机构的医疗污水、废物进行重点检查。”深圳市卫生监督局医疗二科副科长刁彦君回忆,有一家医院的粪水没有进行预处理就排入医疗污水,她们迅速要求整改,避免了可能的传播。

影像学检查结果是新冠肺炎早期诊断的重要依据之一。3月底,为了避免交叉感染,广州市在广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院本部和海印院区、南方医院和番禺区市桥医院先后设置了4台方舱CT。

方舱CT做一个胸部检查不到3分钟,但风险也随之加大。广州市卫生监督所第一时间派人到场检查。带队专家还未雨绸缪,和3家医疗机构的现场负责人提前沟通疫情结束后CT的使用安排。

维护正常医疗秩序和生活秩序属于卫生监督的工作范畴。车站、地铁人员流动密集场所和密闭公共场所,养老机构、儿童福利院、看守所、监狱等特殊机构,也时常见到卫生监督员的身影。在他们的明察暗访和回头看督导下,广东克服防控形势复杂、防控难度较大等挑战,迅速形成科学、高效的防控体系,得到世界卫生组织和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的肯定。

“卫生监督任务急,说走就走。白天不是在督导,就是在去检查的路上,晚上还要填写各种材料、通报等,经常加班加点到深夜。”谭德平说,疫情期间他特别要求,个人电话24小时保持畅通,收到通知半小时内赶到所里,“虽然辛苦,但我们多一份付出,老百姓就多一份安康。”

为患者分忧,为企业解难

年初,在新冠疫情的突袭下,全社会特别是医疗机构消毒产品消耗非常大,原有的储备和生产能力都无法满足需求,而这一问题的及时解决,也离不开卫生监督员的功劳。

2月3日,国家卫生健康委发文允许部分消毒产品紧急上市。接到通知后,省卫生监督所组织专家讨论,开启消毒产品生产企业卫生许可及产品备案的绿色通道,并出台产品备案指南。

5日,省卫生健康委通过文件下发各地市,省卫生监督所传防科的电话铃声此起彼伏,都是企业打来咨询备案细节的。疑问逐渐解答,申报材料又纷至沓来。根据要求,传防科接受材料后必须当天出结果,并上报省卫生健康委。

“一天十几份材料,每份都有几十页,虽然简化了实验流程等内容,但消毒产品涉及公众安全,每一份都要慎重对待、把好关,工作量还是非常大。”谭德平说,卫生监督员会仔细对照说明书,检查企业标准是否合格、评估浓度是否有效,如果找不到相关事实依据就不予通过,“为了不出错,卫生监督员经常开会讨论,把握不准的还要请省疾控中心的专家参与。”

有时候还要跑现场,肇庆一家企业一次性申请了近30个产品,黄志坚立即带人前去调查,发现该企业曾发生过因生产过程不规范、酒精存放不当导致起火,幸而及时扑灭没有引发重大损失,但这还是引起他的重视,再三要求企业重视生产安全。

在全国范围内,广东省备案申请数量最多,仅白云区最高峰时就有2000多家化妆品企业等待申请备案。而在应急审批的消毒产品中,消毒酒精最多,其次是84消毒液,数量同样以白云区为最。该区有大批化妆品企业,化妆品的生产线和酒精、消毒液生产线一样,只需改变产品配方。

在深圳,消毒用品生产厂家目前已有209家,比疫情之前增加了111%。福田区督导组组长罗义武同时承担了消毒产品生产企业的备案审批,他举例说,“福田区原本没有这类企业,但2~4月,我在该区就受理了200多家,受理量超过深圳过去10年的总数。”

因为一份美国订单,深圳知名车企比亚迪也新开拓了消毒产品的研发、生产和销售。“这些业务原本在汕尾工厂,因为空间不足,于是决定在坪山区生产。”深圳市卫生监督局传染病监督科副科长饶映说,由于深圳缺乏大型消毒产品生产企业,他们积极配合,以保障本市防疫物资供给,“第1天收到比亚迪的材料,第2天我们就去企业督察,现场帮助他们完成备案,还指导改造检验室、更衣室等。”生产线启动后,比亚迪给深圳市卫生监督局送了一面锦旗。

开启绿色通道的同时,各级卫生监督机构也加强了对消毒产品的检查,包括生产企业、超市等流通市场。消毒产品紧缺时期,市面上出现了大量三无产品,其中以酒精为主,仅1月23日至3月5日,全省就立案查处违法违规消毒产品案件共57宗。其中一家超市就在省卫生监督所附近,原本想玩一回灯下黑,不料被暗访的谭德平等人查了个正着。

2月7日,白云区卫生监督所收到舆情,一市民买到了一个生产日期在未来的消毒液,厂家在白云区均禾街,立刻组织执法人员,联系均禾街道办事处上门执法,发现其未取得消毒产品生产企业卫生许可证。

▲白云区卫生监督所从严从速查处违法违规生产的消毒产品

“我们责令其立即召回已销售产品,并联系第三方检测公司进行检测,所幸产品检测合格。后来在我们协调下,负责人把消毒液无偿捐给了村里。”刘冠贤说。故事还没结束,鉴于企业负责人的良好态度和生产流程符合标准,他安排同事协助,帮助其申请生产许可证,如今已经成为合法企业,“处罚是必须的,但更重要的是帮扶,关键是怎么做好疫情防控。”

有一次,深圳市卫生监督局疫情防控专班综合组副组长刘扩军随蔡本辉到坪山区督察,发现一家在居民区举办的小企业违规储存了大量酒精,一旦爆炸就是重大事故。他严厉批评了企业负责人,当场和街道联系,把酒精转移到符合规格的危化品储存仓库。

3月份,国内出现了一个“明星消杀产品”环保酵素,被多个城市用于环境消杀,中山和肇庆也在其中。很快专家证实,这种由餐厨垃圾发酵的产物不仅无法消灭病毒,还能成为病菌培养基。省卫生监督所派人前往调查,发现中山的由志愿者自行制作,肇庆的由个人制作后捐赠,已相继叫停使用。

在各级卫生监督机构严格把关下,广东省没有出现严重的消毒产品问题。日前,广东省已发文明确,6月12日起,停止紧急上市备案绿色通道。一扇门关上了,更大的门早已敞开,人们也不再担心买不到消毒产品。

不获全胜不言成功

卫生监督员中很大比例出身医学和公共卫生专业,他们利用专业优势,深入参与到检疫排查、流行病学调查等关键环节。

以深圳市卫生监督局为例,截至3月15日联合检疫场所撤销,全市共选派卫生监督人员5200余人次,核查近86万台车次、近200万人次,发现发热患者100人;而截至7月底,共选派4852人次参与流行病学调查、采样、送样工作,调查2408例,采样5945份,排查确诊病例76例。

宝安区、龙岗区街道卫生监督机构还安排专人对隔离人员所居楼栋全面消毒,帮助复工复产企业免费消杀防疫,累计消毒2993次、消毒面积近122万平方米。这两个区和光明山区卫生监督所还承担了密切接触者的隔离转运,协调疾控、社康等部门,累计完成1009人的转运任务。

“面对严峻考验,深圳600多名卫生监督人发扬‘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必胜’的精神,高强度、满负荷地奋战在抗击疫情第一线。”蔡本辉说,全力保障各项防控工作发挥实效,不获全胜决不轻言成功。

最让蔡本辉感到满意的,是这一次疫情防控中“智慧卫监”综合监管平台发挥了重要作用。该平台兼具日常监督、应急调度、数据分析等功能,形成市、区、街道“1+10+N”三级综合监管指挥体系,将全市所有卫生健康综合监管事项都纳入平台,初步实现了卫生健康综合执法监督领域全系统、全业务、全流程、全要素的全覆盖,去年就得到了国家卫生健康委综合监督局专题推广。

▲疫情期间卫生监督员打击非法行医

5月底,广东进入疫情常态化防控阶段,群众生活也逐步恢复正常,但卫生监督工作始终聚焦疫情防控。“为落实复工复产复学和防控要求,各级卫生监督机构对相关机构、企业开展高频次、全覆盖的专项督查。”谭德平说,根据不同时期的重点工作,省卫生监督所组织开展了不同主题的专项行动。

5月18日,广州市大学城迎来第一批返校学生。两天后,省卫生监督所组织专项监督执法行动,检查学校落实疫情防控情况,包括师生健康情况监控措施、学生发热等疑似症状预警处置是否到位,校舍、食堂的通风消毒是否符合要求,临时隔离场所是否符合要求等。

“与中小学复学复课监督重点不同,高校师生健康监测工作量大,师生人数多且来源广泛复杂,校内医疗机构通风消毒、医疗废物处理要求更高。”省卫生监督所学校卫生监督科科长、广东省学校卫生监督首席监督员彭国超说,随后1个多月,大学生陆续返校,“如果防控做不好,就不能复学。”

前不久,张婷荣到白云区一所学校检查时,恰逢该校老师为一群非洲留学生视频上课,还邀请她讲了一堂中国疫情防控形势和个人防护措施的课。

7月16日,国家电影局发布指南,通知低风险地区的电影院有序恢复开放营业。“电影院属于密闭式娱乐休闲场所,人员较为密集、通风不良,是病毒空气传播的高危场所,需要引起重视。”谭德平介绍,本着为人民健康保驾护航的宗旨,省卫生监督所组织开展了电影院疫情防控专项监督检查。

这不是第一次针对娱乐场所的专项行动,仅6月和7月,全省各级卫生监督机构通过统一的密闭通风不良场所专项监督检查行动,监督检查密闭通风不良场所21922间,其中有6177家单位被责令限期整改,410家单位被行政处罚。

9月底,超长的国庆中秋假期临近,不少人计划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释放束缚了大半年的负面情绪。为了让大家度过一个放心假期,省卫生监督所联合广州等城市开展了一次针对住宿场所的专项行动,检查的重点是旅游景点周边住宿酒店、度假区旅馆、市内接待酒店等。

长隆旅游度假区是广州市最热门的旅游景点之一,9月27日省卫生监督所、广州市卫生监督所和番禺区卫生监督所联袂行动。客房杯具、床单等公共用品用具是否干净、有无破损,集中空调通风系统滤网是否干净、有无积尘,各项疫情防控工作落实有没有到位,都是检查的内容。

几天的时间里,全省各级卫生监督机构共检查住宿场所4536家,发出整改意见1774份,立案查处123宗。

每次专项行动,省卫生监督所都会邀请一批媒体,让真相在镜头下无所遁形。有时,省卫生监督所也会组织暗访,其中仅针对电影院就组织了2次暗访,一次在7月,一次在国庆期间。“暗访更容易发现问题,每次我们都提交了详尽报告给省卫生健康委,并转告所在市区政府。”谭德平说,因为数据翔实、问题真实,暗访多次得到省卫生健康委的肯定,也为相关防控工作提供了重要参考。

“事业成败,关键在人。各级卫生监督机构高度重视人才队伍建设,着力打造新时代忠诚担当廉洁的执法队伍。”省卫生健康委主任段宇飞说。他曾对卫生监督系统提出,要不断锤炼干事创业的过硬本领,全面提升执法能力和水平,努力打造新时代能征善战的卫生监督执法队伍。

显然,在这场新冠疫情防控阻击战中,他们交出了一份令人满意的答卷。

目前广东省卫生监督只有3200多人,每万人口占比0.27,远低于全国0.44的平均数。而且全球大流行的势头仍未得到有效遏制,输入性疫情的风险长期存在,工作还将继续,压力也将继续,成绩也将继续。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但他们的努力必将被时代记录。


主笔|宋炳军 (本刊记者罗盈盈对本文亦有贡献)

编辑|方羊 任君飞  责编|张秀丽

来源 | 本文发表于《人之初》杂志,未经授权,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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