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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外,通常称夜店是club,酒吧是bar。国内,常常混淆二者之间的关系。但提起夜店多数为迪吧,坐落着DJ台、舞池,卡座,圆桌,酒水吧等。懂行的夜店咖们深知,来早了冷清,只有到了凌晨,气氛刚好。
“知道”(nz_zhidao)跟你谈谈 ,酒吧文化是怎么发展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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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 photo/ 图)
就热衷“泡夜店”这事儿来说,全世界青年人有着同样热情。
今年5月,疫情正当时。韩国梨泰院夜店曾有聚集性疫情。韩联社援引韩国首尔市政府11日最新消息称,截至当地时间11日下午6时,与首尔梨泰院夜店相关的新冠肺炎确诊病例已达94例,其中首尔市59例。
“此后,从日本北海道的卡拉OK包房,到瑞士苏黎世的夜店,再到佛罗里达的海滩酒吧,夜生活产业几乎总是跟群体感染事件一同登上媒体头条。”
有学者分析韩国疫情称,疫情出现反复,与夜店、特殊性取向群体、传销等不规范经营皆有关系。夜店、KTV、酒吧作为人群密集型娱乐场所,是疫情滋养的病床。
据海外网,前不久,首尔市分时段解除了对娱乐场所的聚集禁令。首尔市青年人们不得不保持距离社交,因为“考虑到危险程度,增加了‘中间休息制’的运营规定。”首尔市夜店、酒吧等可供人跳舞的娱乐场所需要每1小时休息10分钟,或每3小时休息30分钟。分时段休息,似乎是一种无奈之举。
随着疫情慢慢好转,在我国一线城市,也已开放夜店等娱乐场所。
笔者不禁想问,为何疫情当下,“夜店咖”们就这么按捺不住?
夜店,“西方舶来品”
提及最早的夜店文化,不得不谈到西方迪斯科舞厅的历史。
“二战”期间,向往自由的法国人聚集于隐秘的地下室,播放被禁止的爵士乐和摇摆音乐,这些地下舞厅被称为“Discothèques”,也就是“迪斯科”(Disco)。
及时行乐主义被当时的城市青年信奉为真理。迪斯科风潮与 70 年代的同性恋解放运动相呼应, 在迪斯科舞厅,性少数群体从压抑状态下解放出来,表达对自由性爱的追求。
但从迪厅发展来的夜店文化,作为“舶来品”,在中国的出现和发展却不过短短十几年的光景,并且具有“舶来品”本身的脆弱性。随着八十九十年代迪斯科风潮的消退,夜店文化在中国青年一代中悄然兴起。在《现代性下的集体改造 —基于 B 市 W 吧青年“泡夜店”行为的观察与访谈》文章中,作者分析,国内背景下的夜店呈现的是向往西方现代生活的想象空间,“逐渐远离反抗与革命的迪斯科精神”。
该文作者认为作为舶来品的“迪斯科”“泡夜店”文化和行为饱受社会非议。“国内迪厅的共同特点是:消费人群三教九流、迪厅内秩序混乱、暴力打斗事件层出不穷。”
纵情音乐、集体跳舞,喝酒解乏,让我们的视野转到英国酒吧文化。英国酒吧至今已有一千多年历史,相比国人,英国人去酒吧,的确是一脉相承的文化。“去酒吧可以称为英国人,尤其是英国年轻一代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种习惯。”据了解,英国人在酒吧需要自己去前台买酒,这本是英国人与陌生人交流、社交的极佳机会。
从路边酒馆,到水边酒馆,皆为英国人劳累之后的小憩场所。这有点儿像中国的茶馆儿。“乘车旅行往往给旅行者带来肉体的痛苦,同时也是体力的考验。为了减轻旅行者的劳累,路边酒馆便应运而生。”
英国酒吧还是体育、音乐、文学文化的重要承载点。据 2004 年 6 月新华社伦敦记者电,英国啤酒和酒吧协会估计,仅英法大战就给酒吧带来3000万英镑的额外收入。买上一杯啤酒,就可以听现场音乐。
狄更斯还在《匹克威克外传》中,描绘出了小酒吧对英国人的诱惑之处:“在一个阴暗潮湿寒冷的夜晚,孤寂的汤姆斯马特坐在缓慢行进的马车上。这时,他来到一家路边旅馆门口。匆匆一看,他觉得那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酒吧间的窗子里有一盏灯,灯火强烈而愉快,明亮的光线射到马路上,连对面的篱笆也照亮了......此情此景诱使他迅速下马进屋。从火炉架上的镜子里,他看到酒吧迷人的景色。一排排令人愉快的绿色的瓶子、腌菜和蜜饯的小罐子,乳酪和热火腿,还有牛排,都放在食物架上,排成了极其诱惑和精巧的行列。”
那么西方舶来的夜店文化,在中国大陆是如何吸引城市青年,成为一种独特的夜间消费经济?
(IC photo/ 图)
夜店,消费互动空间
国外,通常称夜店是club,酒吧是bar。国内,常常混淆二者之间的关系。但提起夜店多数为迪吧,坐落着DJ台、舞池,卡座,圆桌,酒水吧等。懂行的夜店咖们深知,来早了冷清,只有到了凌晨,气氛刚好。
在微博搜索“夜店”一词,会出现“去夜店的人感觉会很随便”等等语句和评论。
这种对“泡夜店”人群的偏见在上世纪80年代就已出现。作者在《迪斯科:一种青年流行文化的符号学解读》指出一些人会对去迪斯科舞厅的人分门别类:妓女要到迪斯科舞厅去找;迪斯科舞厅是促使女性生理兴奋的最佳场所;迪斯科舞者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迪斯科舞者是夜间出现的动物,身份不明,神情暧昧;迪斯科舞者像在潮湿泥土里开出来的腐烂花朵。
在当下,城市青年对夜店态度转变微妙。
一类是热衷夜店的“夜店咖”,他们会区分夜店风格,寻找“圈里人”。进入到夜店的他们感觉全身放松,跟着音乐舞动。看着旁边的人群,时而能找到激情与共鸣。在音乐达到高潮时,舞池里出现“集体欢腾”场面。熟悉的DJ控场,舒服的音乐,来到这个舞池的人只和同类贴身欢呼。
一类城市青年对“泡夜店”噗之以鼻。一类则认为夜店神秘,充满好奇。大多数人眼中,“泡夜店”仍旧是“许多人眼中的‘禁地’,是唯恐避之而不及的邪恶之地。”
“考虑到安全问题、吸毒人员破坏等因素,对周围的人员有所戒备。”“男生不倾向于和自己的女朋友一起去,主要是因为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另一面,尤其是自己的女友,要给她留下的印象不是舞厅的姿势,而是社会语境中的成熟、稳重。”“见到熟人很尴尬,如老师、同学、朋友等,特别是长辈,要掩饰非社会的一面。”“社会尺度下的学生意识:不应该去跳迪斯科,不敢违背社会定位。场所本身、舞姿等象征着这种违背。”
但夜店确实是一线城市夜生活中最热闹、新潮的娱乐场所。去夜店欣赏特定的音乐,喝特定的酒,穿个性衣服。夜店,一个归属特定人群的消费空间。甚至围绕夜店经济,诞生了众多职业,例如DJ、暖场“小蜜蜂”(假扮客人,负责烘托气氛)、香槟组(以在夜店卖香槟为提成)等。
从“小蜜蜂”职业从夜店生成可见一斑,夜店脱离了曾经寻求身份认同,自由的气氛,转而成为一种新消费主义的空间。“面子经济”在夜店尤为明显。国内的城市青年来到夜店,消费的不仅是酒水,而是空间、自尊、氛围。“卡座消费”、“低消”等让夜店氛围趋富避穷,夜店成了富翁挥洒人民币的极佳场所。
随着95后、00后逐渐成为夜店主力消费群体,“他们关注外国文化、崇尚自由独立、时尚潮流,不仅‘爱玩’还‘会玩’。”对夜店的风格、服务、内在文化提出了新要求。
当这些城市青年想要寻求身份认同感时,已经丢失的亚文化让他们迷失。寻找“圈里人”、共鸣,更多的人开始趋向音乐节、百大DJ、livehouse等活动,追求更自由平等社交的夜店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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