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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芝芝离婚的第二天,午后的外滩,我们见到了阚清子,她祝贺张芝芝“重获新生”,自述也曾一度感到迷茫,而伴随着角色成长的同时,她懂得了如何更加爱自己,如何更好地实现自我价值。阚清子开始接触赛车,学习漂移,她说,要感谢张芝芝和30岁,让自己突然有了目标,去挑战过去不敢尝试的事物,骄傲地宣布“我不活给别人看,做自己就好。”
演员的责任感
“发挥演员的力量,表达自己,启发观众”
起初,阚清子并不愿意接下《亲爱的自己》中张芝芝的角色,一是因为自己本身的性格与张芝芝差距太大,对于张芝芝的一些做法她也很难产生理解和共情;二则是因为张芝芝在戏中是一位母亲,她和大多数女演员一样有所顾虑:演了妈妈之后会不会就此被定型?后来,真正说服阚清子的还是她自己。当时有个朋友劝她,“不要被条条框框所束缚,只要去想这个角色里有没有你想要表达的东西,如果有,那你就单纯一点。”这令她茅塞顿开,她想通过张芝芝去表达自己的想法和观点,“比如重男轻女的问题,有很多我看不惯的事情,也有我自己的亲身经历。”她希望能引起观众的讨论,让大家重新思考这些话题。
“我是太有正义感的一个人了。”阚清子这样评价自己,因此在生活中有很多让她“看不惯”的事。阚清子有一些朋友在孕期就管肚子里的宝宝叫“儿子”,即便是孩子出生后知道了是女孩,他们依然把女孩当做男孩养,喊她“儿子”“孙子”,把她打扮成男孩。这让她非常不舒服,“如果我是孩子,我该有多难过?我替这个孩子、替这个家庭难过,替他们有传统意识中的这个观念而难过。”阚清子有些感同身受,从有意识以来就知道她的出生是不被期待的,因为自己是个女孩,好在她的母亲一直都非常爱她、培养她。因此,在看到观众对张芝芝的热烈讨论时,阚清子很高兴,她认为作为演员能演到一些让大家有思考、有共鸣的角色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演员的力量得到了很好发挥,这是一种演员的责任感,当你有了一定的影响力之后,就应该去做一些能带给大家正面影响的事。”她也不惧怕热搜上得太多引起大众反感,“张芝芝天天上热搜,那肯定也是大家在关注,这个社会现象能被大家讨论是件好事。”阚清子希望更多像张芝芝一样找不到方向的女孩能和她一起去探寻前路,找到自我,活得更加潇洒。
阚清子通过张芝芝来表达,而张芝芝也同样给了阚清子勇气。“在这个人物成长的同时,我自己也在成长。”在拍摄时,阚清子也像张芝芝一样陷入了迷茫,她不知道在这个阶段自己应该做什么,但当陪伴张芝芝走完这段路后,她发现自己也随着张芝芝一起成长,一起学会爱自己,一起懂得如何才能更好地实现自我价值,“其实我也有很多可以让自己快乐的事情。”阚清子去学了漂移,专注于驾驶时,她可以把所有烦恼抛之脑后,挑战新事物,也令她成就感十足。她越来越大胆,正视自己的表达欲,开始在社交平台为女性发声,分享自己对于女性议题的看法,“我很感激这份职业,能让我说的话有人听到。”
感谢30岁
“靠自己的努力,也可以活得很好”
阚清子科班出身,刚入行就参演了不少大制作剧集,在旁人看来,她在演员这条路上走得还算顺利。阚清子很感激这些经历,但她自认不是幸运那个,其实在这中间自己也吃过很多苦,经常拍不上戏,也遭遇过不公平待遇,“我可能不是运气特别好的人,但我靠自己的努力,同样可以活得很好。”阚清子并不想诉说太多过去的辛酸,“我觉得没有必要总拿自己吃过的苦来说事,这很正常,都是每个人必经的事。”她认为过去吃过的苦都是财富,也不愿将演员这份职业特殊化,“演员只是各行各业里其中一个,它也是我赖以谋生的一份工作。”
除了张芝芝,阚清子还塑造过不少深入人心的角色,比如《麻雀》中的李小男、《璀璨人生》中的叶琳等等,很多人也会疑惑她的演技一直在线,知名度也不低,但为什么一直没能大火?听到这个问题,阚清子就忍不住笑了,调侃道,“这个问题外界真的是比我还在意,逢采访必跟我聊的问题。”她的答案通常都是“谁不想一步登天呢?可这就是现实。”她其实很开心大家对自己能有这么高的预期,但很多事是自己无法控制的,“我也希望变得更好,这是人的欲望,一点错都没有。但更多时候,我们要去接受现实。”阚清子更想活在当下,做好眼前事,她也有自己对于表演的追求,想拿奖,在表演上获得认可。不过比起奖项,她更看重观众对自己的评价,“有时候表演这东西你没有办法界定,那只要大多数的人认可了,我觉得就够了。”
30岁,对阚清子来说算是一个转折点。25岁时,阚清子对于未来还处于非常焦虑的状态,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反而到了30岁,她突然有了人生目标,发现人生原来如此美好,也懂得了如何让自己变得更好,“迷茫肯定还是有的,但更多的时候是一种坚定。”过去很多不敢尝试的东西,30岁之后她也乐于去挑战,“到了现在这个年龄,我觉得哪怕失败了,也要去尝试一下。”曾经她害怕年纪大了就再也找不回青春,但现在她认为青春是内心的一种态度,不需要用年龄去界定。她早已经与年龄和解,“我也不是活给别人看的,做自己就好。”
南都娱乐×阚清子
“演员是水做的,应该放在不同的容器里”
“很感谢演员这个职业,
让我去尝试不同的人生”
南都娱乐:有没有去完善一下张芝芝的出身背景和成长环境?
阚清子:其实演每个角色的时候,都是去要完善这些东西的。我最开始真的是不理解这个人物,后来我就想,她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她不自信,可能上的学也不是特别好,自己的能力也不是特别强;可能一上学遇到了刘洋,两个人感情还不错,就觉得毕了业也不想再奋斗了,也许自己再怎么样奋斗也不会有什么太好的结果。这种不自信的一种表现就是选择了她现在的婚姻生活,但是也不能说是婚姻生活是错的,因为我觉得每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选择和方向,不能说对错。在整个过程当中,她更多的时候是在依附于自己的家庭、自己的老公身上,其实她中间也有跟老公说过,想转岗,去改变一下,但是老公一直在说服她。我觉得她还是没有活出自己,还是太不爱自己了。
南都娱乐:你刚开始有顾虑说,演了妈妈之后会被定型,可能之后很多妈妈的角色找来,现在这个想法有改变吗?
阚清子:其实这个顾虑对于所有演员来说都是会去担心的一个问题,因为比如说你演一个很成功的角色之后,给所有的观众印象太过于深刻,然后很多导演都会担心(你的形象)是不是太固定了?太深入人心了?我再想找你演一些别的角色,可能观众就不是很相信。我很想打破这个观点,我觉得演员不是的,演员你就应该去演各种不同的类型和角色的。我觉得演员是水做的,应该放在各种不同的容器里面。
南都娱乐:所以其实你之后也不会抗拒说演妈妈?
阚清子:我还是会想尝试一些不同的东西,因为我选择剧本的角度,还是看这个角色是不是我想演的,有没有我想表达的东西在。我也会希望选一些不同类型的角色,比如说我最近就很想演一个酷酷帅帅的女杀手。我很感谢这个职业,可以让我去尝试各种不同的人生,可以让我有各种不同的阅历去生活,我觉得很好。
南都娱乐:张芝芝和李思雨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李思雨为了事业放弃婚姻,甚至有些还恐婚,张芝芝是为了家庭和孩子可以付出一切,这两种类型,你自己比较倾向于哪一种?
阚清子:很难说倾向于哪种,可能现在看起来,从我自己的感觉来说,是更偏向于李思雨。但其实也不是的,你看李思雨后来也有一场戏,她也是哭着给陈一鸣发信息,她还是向往家庭,向往爱情,向往婚姻的。只不过可能在某一种规定情境下,“阴差阳错”地没能有结果。张芝芝到后来也变得很有自信,去拼搏事业了,我觉得可能这都是人的一种选择,在某种情形下的一种选择。我也没有办法说,我已经是这样子,但同样我以前也曾经过很向往过这种生活,可能很多时候这个东西不是可以自己选择的一件事情。
南都娱乐:结婚了之后会选择在家庭和事业之间做一些取舍吗?
阚清子:我觉得这是一种平衡。我觉得大家应该都是这样,又希望自己有事业,又希望可以把家庭照顾得很好,还是尽量去平衡。
“《姐姐》如果找我,我会去的”
南都娱乐:今年“姐姐”非常火,如果有同类型的节目找到你,你会去吗?
阚清子:我会去的,因为其实这季之前是找到我的,但是我当时正在拍《亲爱的自己》,就给错过了,但如果有机会找我还会去的。
南都娱乐:你会担心在这样的节目中被过度解读,有一些争议发生吗?
阚清子:我觉得这就是一个争议的存在,你活着的时候,就一定会面对这些争议的东西,有好,也有坏,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既然你选择了接受这个东西,你就要有承受它的能力。我觉得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不怕了。
南都娱乐:为什么一直自称“阚阿姨”?
阚清子:因为其实一开始我跟所有女孩都是一样的,当有人管我叫阿姨,我心里是接受不了的,我觉得还是要叫我姐姐。后来自己管自己叫阿姨的时候,你就已经接受了年龄这件事情,你就接受自己了。而且我叫阚阿姨叫得挺顺口的,因为我随妈妈姓,有很多人叫我妈妈“阚阿姨”,那我也叫阿姨好了。
南都娱乐:其实年纪对女演员来说是挺现实的问题,你现在会担心这个事吗?
阚清子:其实我以前都没有太担心,但是现在可能被大家说得越来越多,我也开始有这个顾虑。因为以前对于女演员来说可能20、30岁是女演员的一个黄金段,但是男演员的黄金期会更久一点,可能30-50岁,也可能很久。对女演员来说,它确实是更残酷一些,所以我希望我们可以有更多的题材去表现女性,不是说只有年轻的那种(角色),也不是说就直接跨度到“当妈”之类的。其实我觉得可以用很多种方式去呈现女性的,还是希望可以给女演员多一些机会。
“不介意谈过去的恋情,现在过得很好”
南都娱乐:在《亲爱的客栈》之后,你好像有一年时间没有接到戏。
阚清子:对,我是在《客栈》之后一年没有接到戏,一直在被别人顶替掉,但我也没有办法,因为演员就是一直被选择的,(可能是)命运的安排,我也是没有办法。
南都娱乐:你当时的心理状态是什么?
阚清子:其实自己也挺着急的,虽然说你通过综艺被更多人认识了,被更多人熟悉了,但是我的本职工作还是个演员,我还是希望自己可以去好好拍戏,我觉得这才是我最应该要去做的事情。我自己心里其实一直不太能接受这件事,就是出来这么长时间,却因为综艺被更多人熟知,因为我觉得自己最努力的东西没有被大家去看到、去认可。但我前两天做采访,有人就跟我说,你不应该开心吗?大家更喜欢你本人。他从另一方面去开导了我,我说,其实你说的是对的。我就接受了这件事情。
南都娱乐:你会觉得委屈吗?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被恋情和综艺所掩盖了。
阚清子:其实我委屈,(但)你凭什么说自己委屈?已经有这么多人喜欢你,凭什么说呢?我觉得人要懂得知足,我不能说是自己委屈,只能说自己的努力还不够,还是希望可以拍出更多好的作品。不应该说自己委屈,因为我已经得到太多的东西了。
南都娱乐:关注到你这几年的采访和之前相比,对婚姻的态度好像有一个很明显的改变,这个改变是怎么来的?有没有一个契机?
阚清子:最大的改变就是分手。我从来不介意在外面说这个事情,因为这已经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了,我觉得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而且我也不介意把自己这件事情说出来,让更多人去学到点东西,或者让你看到我的一些失败也好,难过也好,我希望你不要走我这样子的路,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爱自己,然后找到更好的生活方式。大家都知道,你再掖着藏着,我觉得没有必要,而且我现在活得很好。
南都娱乐:现在对于婚姻,你是觉得一个人也挺好,还是说很期待?
阚清子:我觉得人都还是希望可以事业和爱情兼有,还在努力的过程中,如果有就更好,没有的话,我也还是挺快乐的。
南都娱乐:如果回到从前,你会选择不公开这段恋情吗?
阚清子:回到以前……其实再换另一个角度来说,有这个节目反而是更好的。怎么讲……(它)让你看清了很多东西,我觉得是件好事。
南都娱乐:你提到过要去冻卵,这是玩笑话还是真的有想法?
阚清子:其实这不是玩笑,因为我周围有很多女性朋友和工作人员,我们都一直在商量去哪里冻卵这件事,因为觉得可能(等)找到了另一半,那时候有点难。也不想把自己所有的希望去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所以才会选择这样子的方式,我觉得是没有错的。
南都娱乐:所以你期待有一个孩子?
阚清子:我觉得对于我来说,我还是期待有的。我不是那种丁克一族,我还是希望可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所以我才会说大家一起去冻卵。
统筹_邱致理
采写_陆茜
妆发_华天崎
摄影_LewisChanX
摄影助理_丁松
视频制作_钟俊豪
服装支持_ FILA FUS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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