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疫情，一次大考。面对新冠肺炎疫情的挑战，我国公共卫生及医疗服务体系经受住了考验，但也暴露出了一些短板和不足。

针对公共卫生和医疗服务领域薄弱环节，广东连续密集出台一系列“补、堵、强”相关措施并快速落地。2020年6月，广东省印发2020年公共服务领域补短板项目计划，计划投入2140亿元建设512个项目，其中医疗卫生项目有302个，占比达六成。

如今，这些建设项目正在南粤大地全面开花，将以更强的救治能力、更充足的检测能力和更高水平的医疗服务能力，守护人民的生命安全与身体健康。

 

检测能力提升之一

广东省疾控中心升级

广州番禺区群贤路中段，几座红灰相间的大楼与周围低矮房屋形成鲜明对比。作为非典后广东公共卫生体系建设的标志性项目，2013年广东省疾控中心搬迁至此。在2号楼2楼，病原微生物检验所对侧，一扇玻璃门多年来很少打开。

“这是预留发展空间，自从搬过来，还未投入使用。”7月15日，广东省疾控中心首席专家柯昌文推开这扇门，站在走廊上看着一个个空房间，脑海中浮现出蓝图——在这个总面积达1200平方米的预留发展空间，将投入资金2000万元，购置48台仪器设备，建设为广东省突发急性传染病核酸检测实验室平台。

核酸检测是新冠肺炎确诊的金标准，在疫情防控中发挥着一锤定音的作用，不仅可及早发现确诊病例、无症状感染者，还可帮助精准找到并控制传染源。疫情初期，面对突然爆发的检测需求，广东应急检测能力不足的短板暴露出来。

当时，为保障核酸检测结果的准确性，广东省所有样本均需送到省疾控中心和深圳市疾控中心。1月23日，广东省卫生健康委把初筛权限扩大至各地级以上市的疾控中心，以及具备条件的高水平医院和传染病专科医院，但初筛阳性的样本仍需送省疾控中心复核。“我们把所有的设备都用上，从其他实验室抽调了20多人排班，大家轮番上阵，每天24小时加班加点不停地去做，一天也就能做1000份。” 广东省疾控中心首席专家柯昌文说。高峰期，广东即便投入所有的疾控系统及医疗机构检测力量，依然无法覆盖检测缺口。

1月30日开始，第三方检测机构入场补位，才缓解了一测难求的局面。

3月初，广东本地疫情稍为平稳，柯昌文等专家总结前一阶段工作经验教训，认为必须要尽快提高核酸检测能力，以应对下一步的核酸检测需求，于是有了2号楼2楼的新项目。经过多番努力，该项目被纳入广东省发改委公共服务补短板计划项目，正在开展可行性论证。

“争取在年底之前把它搞定。”柯昌文满怀期盼，项目将建成两个平台，一个中心。

首先是建成全省性的大样本高通量应急检测平台，不仅要将省疾控中心的样本核酸检测能力提升到每天5000份以上，还将推动地市及县区级的核酸检测能力建设。

“广东有21个地级市疾控中心，每个中心的日检测能力达到2000份；全省100多个县区疾控中心，每个中心日检测能力达到300份。如果完成这样的布局，全省疾控中心体系每天就有近10万份样本的检测能力。”柯昌文说，发生突发急性传染病疫情时，广东就具备了足够的样本检测能力。

第二个平台是开展技术研发的科研平台，储备应对新发传染病的快速检测能力。这些能力包括快速筛选传染病病原微生物核酸、抗原和抗体靶标分子，快速开发高质量的应急检测试剂，快速发现和鉴别新发传染病病原体等。

一个中心则是指人员培训和质控中心。一方面，省疾控中心可以利用这一实验室平台，对地市和县级疾控中心的专业技术人员进行培训。另一方面，可以制备足够的核酸检测质控品，对全省疾控系统的实验室进行能力验证考核，用来评估考核检测质量。

现阶段，广东乃至全国疾控系统还没有这么大规模的规范化实验室，能够同时对20个培训对象开展核酸检测的实操培训，并建立外部质量评价系统。“以后有了这样的场地，就可以让他们进入实验室，直接上手学习规范化的操作。他们培训完回到地方，我们还可以开展外部质量评价，来保证检测结果的可靠准确。”柯昌文充满期待。

 

▲广东省疾控中心专家开展病毒检测和研究工作

检测能力提升之二

基层疾控中心升级

对广东基层而言，检测能力不足的短板更为突出。

“场地太小了。”带领记者走进陆丰市疾控中心时，中心主任施乙峰有些不好意思。作为一家县级疾控中心，这里确实过于狭小：占地仅700多平方米，只有一栋上世纪70年代建成的5层主楼，大门仅能容一车通过，还挂着陆丰市卫生监督所的牌子，院子里停满了小车和摩托车，空间局促，业务开展也颇受限制。

“等新楼建好了，空间比这里大10倍，面貌绝对不一样！”施乙峰说。新楼指的是陆丰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异地新建项目，占地面积7000平方米，预计投资1.5亿元，将建设9层高的业务大楼，包含核酸检测实验室、食品安全风险监测实验室、微生物实验室等。目前该项目已经进入招投标阶段，预计今年8月可以顺利动工，计划于2022年建成。

疫情防控中，核酸检测能力是陆丰市一大短板。一开始，陆丰没有PCR检测实验室，所有样本都要送往汕尾市疾控中心检测。运输途中，样本有污染的风险，检测结果也要等半天。为了快速提升应急检测能力，广东在县区疾控和二级医院加快建设PCR实验室，但陆丰市疾控中心的场地满负荷，没有建设空间，实验室只能建在医院。

如今新项目预留了3层楼——7层到9层都将规划为实验室，填补陆丰市疾控中心没有PCR实验室和食品安全风险监测实验室的空白。而现有的临床检验实验室、理化实验室、微生物实验室、HIV筛查实验室将建设得更加宽敞，使用多年的仪器设备也将更新换代。

与陆丰市相比，广东省疾控中心病原微生物检验所所长武婕坦言，新冠疫情发生前，广东还有一些县区没有疾控中心，或者虽有疾控中心但没有建立应急检测平台，开展的多为常见的细菌性传染病检测，病毒检测做得比较少。

韶关市武江区就遭遇了这样的尴尬现实。武江位于韶关市中心城区，辖区内有粤北人民医院、粤北第二人民医院等高水平三级医疗机构，居民只需15分钟车程就能获取高质量的医疗服务。平时，没有区级公立医院和疾控中心似乎影响不大，但在应对新冠疫情时，基层防控体系缺失龙头的短板立刻凸显，不仅核酸检测和流行病学调查难以快速跟上节奏，调兵遣将也常常受限。

▲韶关市基层卫生机构工作人员参与防控工作

疫情防控进入常态化阶段后，武江区一口气申报了4个医疗与公共卫生补短板建设项目，其中就有选址在芙蓉山下的区疾控中心，建筑面积达8000平方米。武江区卫健局局长刘敏说，项目建成后，当发生突发公共事件时，可迅速进入战时状态，承担流调、应急检测等职能，平时则与基层医疗机构相互协作。

截至7月7日，全省106个县区疾控中心，36个已具备核酸检测能力，主要集中在广州、深圳、佛山、河源，未来将逐步实现县区级疾控机构全部具备检测能力。

硬件问题即将解决，基层又有着新的企盼：补上疾控人才缺乏的短板。粤东西北地区基层疾控中心薪资水平不高，发展前景有限，对年轻人的吸引力不强。去年，施乙峰带着5个编制名额到广州招聘会上招人，最终颗粒无收。更令人心痛的是业务人才的流失。

他的烦恼也是广东欠发达地区基层疾控中心的普遍困境。如何破局？施乙峰希望一方面能够适当降低疾控队伍门槛，放开本科学历限制；另一方面加大对基层的业务指导，让基层人员有更多培训机会，不断提升业务能力。

“都说筑巢引凤，新的业务大楼建好了，也会增加对人才的吸引力。”他说。

救治能力提升之一

平战结合的广州八院蓝图

新冠肺炎疫情迅速蔓延之际，武汉一度出现医疗资源挤兑，紧急建设雷神山、火神山医院、方舱医院，全国派出超4万名医护人员星夜驰援，才迅速扭转了局势。

在有着抗击SARS经验的广东，第一时间确定了30家省级定点收治医院，基本满足了收治患者所需。广州市第八人民医院将嘉禾院区1号楼的5层楼全部腾出，200张负压床位用于收治确诊患者，最高峰时全部住满。

广州八院是广东疫情救治的主战场，最高峰时该院在院确诊患者292例，1号楼负压病房全部住满，拥有600张床位的综合住院大楼成为收治患者的坚强后盾。

▲从疾控中心到定点收治医院，都在寻求提升检测能力

对于呼吸道传染病收治床位不足的困境，全国人大代表、广州八院感染病中心主任蔡卫平体会深切。他说，以北京、上海、广州、深圳等9个城市的传染病医院为例，其规模与人口数比，大部分医院达不到1床/万人的要求，完全符合呼吸道传染病收治条件的床位更少。

广东公共卫生服务补短板项目中，不少项目着力于提升医院的救治能力。广州八院院长雷春亮介绍，该院三期工程原规划的床位数为1500张，发生新冠肺炎疫情后，广州市将规划增加了500张，达到2000张。这也意味着，三期工程全部建设完成后，该院床位将达到3100张，其中负压病床2000张。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广州八院嘉禾院区将重塑筋骨。雷春亮介绍，在三期建设中，急诊楼将拆除，建设成为12层高的研究综合楼，与门诊、医技楼联通。此外，还将建设一栋17层的应急传染病住院楼，其中设500张负压病床。

最值得期待的是平战结合的内外科综合楼。根据三期建设规划，一栋22层的大楼将在该院门诊楼与3号楼中间的空地上拔地而起，拥有1000张病床。平时，这栋楼可收治普通患者，一旦发生重大突发急性传染病，就能快速变身为隔离病房。

门诊楼后、急诊楼旁，只有5层高的医技楼显得有些低调，但它却卧虎藏龙——今年内这里将建起高级别生物安全实验室。

在疫情防控中，高级别生物安全实验室发挥了重要作用，分离病毒毒株、研究病毒的侵入机制、变异追踪以及疫苗研发、药物筛选都需要在高级别生物安全防护下进行。然而目前大多数传染病医院没有满足生物安全防护条件的临床实验室，无法开展相关临床检测。

收治了广东最多新冠肺炎病例的广州八院就是因为没有高级别生物安全实验室，前期检测样本都需要送到省、市疾控中心检测，对病毒开展相关科研更无从谈起。

广州八院高级别生物安全实验室项目总投资约7751万元，实验室场地总面积1740平方米，拟建6间实验室。项目建成后，患者及疑似患者的咽拭子样本可以在院内直接快速检测核酸，高级别生物安全实验室还可以开展分离毒株等病毒学领域的科研。

雷春亮并不满足于此，他的蓝图是建设一个救治、科研的综合体：“只有实验室，独木难支。要真正推动发展，还要有小动物实验室、解剖实验室等多链条的配合。”小动物实验室可以进行动物实验，助力疫苗研发。在解剖实验室，科研人员通过对解剖标本开展深入研究，指导临床救治。

他透露，目前该院的直升机停机坪进入设计方案阶段，负压解剖室纳入三期设计，重症监护室病房将达到255张，“做到平战结合，我们更加有能力应对重大传染病疫情。”

 

▲疾控人员在码头为船员和口岸工作人员做咽拭子采样

救治能力提升之二

“临床+科研”的深圳模式

确诊广东省首例输入性新冠肺炎病例、率先从新冠患者肺泡灌洗液中分离出病毒株、发现患者粪便中新冠病毒阳性、在-196摄氏度冷冻电镜下找到新冠病毒真貌、在世界上首先发表用康复病人血浆治疗危重病人的研究……

作为深圳市收治确诊患者的唯一定点医院，也是国家传染性疾病临床医学研究中心，深圳市第三人民医院在新冠疫情中发挥“临床+科研”技术优势，取得了一系列重磅科研成果，为政府防控决策提供了重要参考。

▲深圳三院加强型生物安全二级实验室

该院累计收治了462例新冠肺炎患者，取得了多项重量级新冠病毒研究成果，并在国家版诊疗方案基础上先后制定5个更便于临床操作的深圳版诊疗方案。

这些成绩的背后，是深圳这座城市对公共卫生事业的重视。“改革开放40年，深圳的经济社会发展在全国领先，但医疗教育却一直是短板。”院长刘磊说。近些年来，深圳加大力度强基层补短板，发展公共卫生事业，深圳三院的发展就是其中缩影。

2010年，深圳三院从狭小的市区搬迁到龙岗区新址，占地10万平方米，建筑面积8.8万平方米，成为深圳公共卫生体系中医疗救治的关键一环。

如今，深圳三院的感染科成为国家感染病临床重点专科。就在疫情发生的半年多前，深圳三院正式获批为国家感染性疾病临床医学研究中心。该院还拥有令其他医院艳羡的高级别生物安全实验室，疫情中不少科研成果就出自此。

站在深圳三院F栋22楼向下看，一片银白色的建筑错落有致，按照中间医护区、两边病房区的鱼骨鱼刺布局，与武汉火神山、雷神山医院格局类似。这是疫情中深圳三院在短短20天内建成的应急院区，新增1000张床位，全部为负压床位，ICU床位共16张。新时代的深圳速度，全面提高了深圳应对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能力水平。

“十三五”期间，深圳市再投50个亿用于深圳三院的建设，其中20多亿元用于改扩建二期工程，目前工地一片热火朝天。项目建成后，床位规模将达2300张，加上应急院区1000张床位，总床位数将达3300张。在刘磊的描绘中，未来深圳三院总建筑面积将达64万平方米，传染病专科和大综合学科并进，将极大促进深圳公共卫生事业的发展。

虽然深圳三院的发展走在了全国传染病医院前列，但刘磊依然有一些遗憾。医院的高级别生物安全实验室主要对病毒进行微观层面的研究，因为缺乏实验室，难以进行疫苗研发的动物实验，也无法开展死者解剖研究，错失了一些机遇，不过医院正在补齐这一块短板。

人才问题依然困扰着医院的发展。刘磊坦言，即使该院给出的薪酬福利水平较高，传染病和病毒学领域的人才也存在较大缺口。下一步，深圳三院将通过“外引内培”的方式，吸引优秀的年轻专家加入传染病防治领域，并积极促成与南方科技大学合作成立公共卫生系，培养更多优秀的公卫人才。

 

服务能力提升之一

筑牢基层第一道关口

公共卫生服务能力补短板除了要提高应急科研攻关能力，还要提高医疗服务能力，尤其是基层医疗服务能力。2020年全省新开工的181项补短板项目中，发热门诊、传染、应急、感控等医疗设施的改造建设成为主要内容之一。

7月的粤西滨江城市吴川，热浪袭人，吴川市人民医院、吴川市中医院、吴川市妇幼保健院整体搬迁项目的建设工地更是热火朝天。在城区的东南部、北部及西南部，三大项目同时开工，一座座大楼快速拔地而起。

从2017年开始，吴川投入超23亿元实施县级公立医院搬迁项目，其中人民医院项目总投资11.87亿元，预计2022年6月建成投入使用；中医院项目总投资3亿元，预计2022年5月建成投入使用，妇幼保健院项目总投资8.29亿元，预计2021年底建成使用。

吴川人民对新医院期盼已久。吴川市人民医院院长王琪介绍，医院目前面积不到36亩，仅有1100张床位，120救护车进出不便，患者住院难、停车难问题突出。项目建成后，面积将扩大4倍，总病床数可达2000张。“等搬过去，我们将申报三甲医院。”王琪信心满满。

站在工地上，吴川市卫健局局长肖亚帝畅想未来：2021年底到2022年，三家县级公立医院新院将陆续建成整体搬迁，以铁三角之势守护吴川人民健康；几家县级医院都规划设计了独立的感染楼，增加建设ICU与可转换负压病床，应对疫情将更加从容。

“全面做好公共卫生特别是重大疫情防控救治，加强公立医疗卫生机构建设迫在眉睫。”湛江市卫健局副局长温观寿说，县级公立医院的升级建设，将筑牢疫情救治的第一道关口。

与此同时，吴川还在17家镇卫生院（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全面建设更科学规范的发热门诊，预计于2022年底前建成，16间镇卫生院（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发热哨点诊室将在2020年9月建成。该市正计划建设的一座体育馆，也将加入公共卫生应急场馆功能，遇到突发疫情时可迅速转换为方舱医院，临时提供600张床位。

2019年，吴川被确定为国家级紧密型县域医共体试点县。今年5月24日，吴川市医共体总医院在吴川市人民医院挂牌成立，逐步建设紧密型县域医共体。“通过做强总医院，带动基层医院的发展。”肖亚帝说。

其实，从2015年底开始，吴川就全面铺开县镇一体化管理改革。以大山江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为例，过去一年业务收入仅17万元，2016年成为吴川市人民医院大山江分院后，软硬件和诊疗服务水平提升立竿见影，2019年业务收入达200多万元。7月，人民医院肾病内科（血透中心）搬迁到该中心开科，设有45张透析病床，条件达三甲级别，为粤西独有。

随着医共体建设与公共卫生补短板工作相结合，吴川市正力推基层医疗服务能力建设驶入快车道。

 

服务能力提升之二

将中医药纳入防治体系

走入广州三元里的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门诊广场人头攒动，帐篷里医护人员正在派发问卷，测量体温；急诊室里，医护人员穿戴着三级防护装备，忙碌地接诊患者。疫情防控常态化之下，医院已恢复正常诊疗秩序。

1月21日，战疫号角一吹响，医院就迅速建立隔离病房，设置急诊病区为第一隔离区，呼吸科作为第二隔离区。发热病人在第一隔离区排除了新冠肺炎后，就转入第二隔离区直到出院，阻断了任何可疑发热病人进入住院中心楼。

历次疫情中，中医药一直冲在前线。在2003年抗击非典中，广东用中西医结合治疗非典的经验获得世界卫生组织专家认可，推广到全国。

作为收治非典患者的定点医院，广中医一附院率先制定以中医药为主的治疗方案，收治的73例患者全部治愈出院，创下患者零死亡、零后遗症、院内零感染的成绩。

▲广东医生采取中西医结合治疗新冠肺炎患者

此次新冠肺炎疫情中，中医药也大显身手。广东所有确诊病例均纳入中医辨证论治范围，全面落实中西医联合会诊；从预防、治疗到康复，从轻症到重症救治，中医药实现诊疗全覆盖。广东各级中医医院还派出377名医护人员驰援武汉、荆州。

不过我国中医院的传染病收治能力偏弱，几乎没有一家中医传染病专科医院。大部分综合性中医院不开设传染病区，中医药难以第一时间大范围介入重大疫情的救治。广东30家省级定点救治医院里没有一家中医院。急诊量常年排广州前列的广中医一附院，也仅有2个负压病房和1台负压救护车，2间负压手术室，ECMO和呼吸机设备也相对有限，暂时还不具备收治大量传染病患者的能力。

今年全国两会期间，不少代表委员呼吁，建议把中医药常规纳入国家传染病防治体系，融入流调、监测、预防、救治、康复、研究等传染病防控全过程。全国政协委员、广东省中医院副院长卢传坚也建议，要将传染病救治体系健全的中医类医院纳入定点医院。

为了补齐中医院参与疫情防控救治的短板，广东已经开始了积极布局。今年6月，广中医一附院成功申报国家重大疫情救治基地建设项目，是全省唯一一家中医医院获批此项目。

广中医一附院不仅拥有中医临床基础国家级重点学科、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中医急诊重点专科，而且拥有华南唯一的岭南温病专门研究机构，汇聚了一批中医温病学、中医急诊学名专家，为重大疫情救治基地建设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副院长林丽珠介绍，医院将按照平战结合原则着手建设，平时提供日常诊疗服务，发生重大疫情迅速变身，集中收治传染病患者。其中，独立成栋的6号楼将用于收治轻症患者。5号楼部分楼层改建成ICU病房，设置200张重症监护病床。

医院还将培养中西医复合型人才，既熟练掌握重症与传染性疾病的专业知识，又具备用中医药诊治传染性疾病的扎实功底。“尤其是在医学生的教育上，如何让西医学生去了解和接受中医，尤其是在急性传染病上的作用，还需要不断沟通磨合。”林丽珠说。

“宁可备而不用，不可用而不备”。这场疫情深刻地告诉人们，只有未雨绸缪，做好应急准备，才能在下一次疫情来临前更为从容不迫。危机中也会孕育新机，疫情过后，是广东补足疫情救治能力短板的好时机。不过，大笔投入建设的大楼、病房和实验室如何发挥最大的效益，仍需要管理者的智慧与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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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分钟公益音乐MV《战疫英雄》

向我们的战士致敬↓↓

逆行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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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逆行者，哪怕所有人都谈新冠色变，也敢朝着病毒进军！

他们是钢铁战士，哪怕只有最简单的防护，也要筑成一道健康长城！

他们是白衣天使，哪怕敌人再狡猾再强大，也要挡在死神之前一步不退！

他们是新时代最可爱的人，哪怕脸上手上布满伤痕，也要含着泪把微笑留给病人！

医者仁心、大医精诚、临危不惧、舍生忘死、冲锋在前、无私奉献……

没有一个词汇，能够完全概括他们的伟大；

没有一篇文章，能够真正描绘他们的风采；

他们是民族的脊梁，他们是时代的力量。

为加强对医护人员先进典型和事迹的宣传，彰显“珍爱生命、崇尚科学、乐于奉献、团结进取”的广东医生精神，自2月23日起，启动“致敬新时代最可爱的人”先进典型主题宣传工作，由广东省卫生健康委直属机关党委主办，省卫生健康系统思想政治工作促进会、人之初杂志社承办。广东卫生在线同步重磅推出“致敬新时代最可爱的人”栏目，定期推出一位奋战在一线的医务工作者，生动呈现先进典型可亲可敬、可歌可泣、可学可为的时代风采和精神风貌，讲述一线故事，记录医者情怀。（点击左上角专辑可查阅系列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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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李秀婷 朱晓枫 黄锦辉

编辑｜宋炳军 周艳梅 责编｜张秀丽

来源 | 本文发表于《人之初》杂志，未经授权，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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