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1日，《继续推进改革暨佛山改革开放40年的经验与启示》课题调研报告由佛山市委宣传部、市委改革办、南方日报社·南方城市智库联合发布。这份超过9万字的报告不仅融合了多场实地大调研的成果，还吸纳了8位权威专家的观点，来呈现佛山改革开放的经验与启示。

佛山的改革开放的样本意义何在？在制造业转型、开放合作、城市升级、乡村振兴、社会治理等多个改革领域，佛山如何继续为中国探路？8位专家对这些话题的解读，为佛山的改革再出发提供了新的思考。

●中国工程院院士瞿金平：

以自动化变革重塑佛山制造业体系

“佛山制造”被誉为“中国制造”的发展样本当之无愧。尤其是近年来“佛山制造”不断往愈加智能化、高端化、品牌化和绿色化的方向跃升，佛山制造业的发展历程已经成为我国制造业民营企业转型升级的标杆。

佛山既不是特区也不是省会，既没有太多资源禀赋也没有特殊优惠政策，之所以能够取得令人瞩目的发展成就和城市地位，最主要的经验是其一直坚持制造业立市不动摇，尤其是长期以生命力顽强的本土内生制造型企业为主力军，发展先进制造产业。

这种经验的可贵性体现在政府与企业、政府与市场的良性互动，推动一大批低调务实、创新有为、开拓进取、长期活跃于市场竞争第一线的优秀民营企业家扮演先行者的角色，凝聚起佛山市勇立潮头、敢为人先、砥砺前行的强大共识和磅礴力量。

近年来，佛山大力支持先进制造业发展，坚持以智能制造为主攻方向，突出示范引领、技术创新、跨界融合三大关键，促进了制造业转型升级。

但是，“佛山制造”目前仍处于新旧动能转换、低效资产处理、市场需求进一步细分和节能环保等推动基础工艺和技术加快提升的阶段，或者说是“工业3.0”“工业4.0”，乃至部分企业的“工业2.0”同步进行的阶段。

现阶段佛山应当在大力开展自动化层面下功夫。只有大多数企业在生产、库存、管理、决策等方面的信息化自动化达到一定水平，工业4.0才有实现的产业基础，才可能以新的运行方式和更紧密的产业互动重塑整个制造业体系。

此外，在智能制造体系中机器人产业尤为关键。高精密、高速与高效的减速机、伺服电动机、控制器等机器人的三大核心零部件，占到机器人成本的70%。中国需要更多地自主研发核心零部件，才能抢占工业机器人的高端市场。

对于制造装备产业有雄厚基础、独特优势的佛山来说，结合特定的生产过程，通过自主创新，发展中国特色的嵌入式工业机器人或者智能制造生产线，应当是可行的。同时，佛山企业要体现自身的独特性优势，走出一条独具佛山特色的工业机器人产业发展的道路。同时，佛山也要有全球视野，主动拥抱粤港澳大湾区，争当世界一流湾区的先进制造“脊梁”。

●新加坡国立大学东亚研究所所长郑永年：

重振改革精神，打造质量型经济

在改革开放过程中，佛山在农村体制改革、产权制度改革、土地制度改革等多个领域大胆创新，释放出来的影响力和意义远远超出了地域本身。如果再把佛山的改革经验提升到理论层面，人们也会发现，这些经验具有普适性。

改革开放40年，以佛山为代表的城市围绕政府、市场与社会三者之间的关系，进行了以提高政府效率为目标的行政体制改革、放权给市场的经济改革和赋权社会的社会改革。当然，无论是体制改革还是经济改革，归根结底还是落在社会上，正如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的：永远把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奋斗目标。

从经济改革来看，城市需要解决的问题是政府与市场的关系。过去，大家经常用“小政府、大市场”来总结佛山改革开放历程中创新的政商关系。面向未来，我更提倡“强政府”，即政府发挥功效强，服务功能强。“大”与“小”不是政府扮演角色的关键，更要看政府发挥的作用是否有效。

在佛山迈向高质量发展的当下，一方面要加快推进体制创新，解决与发展不适应的体制机制障碍与法规制度束缚；另一方面要建设和维护好制度环境，将政商关系从个体层面转化为实体层面。其中，政府要做好服务与管理，让创新的动力充分涌流，市场主力活力充分展现。在此方面，佛山可多向中国香港、新加坡“取经”，当地政府在市场中的“存在感”很低，更多是运用“看不见的手”来充分发挥政府监管作用。

此外，粤港澳大湾区的建设，为佛山乃至整个珠三角提供了一个更大的经济平台，是难得的机遇。接下来，佛山参与粤港澳大湾区建设，应该强化与珠三角城市以及港澳的协调合作，进一步提升发展格局与视野，把握粤港澳大湾区发展的新机遇。

以“佛山+香港”为例，如果说过去40年佛山向香港学习的是物质层面的东西，那么现在要转为学习体制层面的东西。因为公平法治的制度环境，是高质量发展的客观需要。

过去佛山简单扩张型的发展模式如今已无法持续，数量型经济走到了顶点。接下来，佛山应追求质量型经济，这也是其必须跃过的门槛。因此，佛山迫切需要解放思想、重振改革精神，重新寻找自身定位以及未来发展路径。

●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首席研究员张燕生：

在全球化中优化佛山发展基因

改革开放40年以来，除深圳经济特区的体制创新引领科技创新和文化创新模式外，广东还走出了另外两大发展模式。两种模式背后有着不同的主导驱动发展的力量。一种是靠代工、贴牌逐步发展起来的经验，发展模式表现为“领孩子”模式。“领孩子”重在招商引资，吸引更多的代工贴牌企业前来投资建厂共享发展。而另一种是佛山的“养孩子”模式，也就是通过发展内生性的中小型与民营企业，从制造业的低端一步步往上走的路径。这就突破了代工模式的局限，形成独立自主发展的模式。

佛山是研究中国改革开放的重要样本。佛山不是特区，不是省会城市，也不是国家重大科技项目和产业重点发展的地方。佛山过去40年的发展凭借的是市场经济、草根力量，一点点演化发展出来的。

在中国的40年改革开放中，佛山的样本意义就在于，其在改革开放进程中更好地发挥了市场和内生增长的作用，坚守制造业。在这个过程中，政府坚守提供公共产品的本分，社会持有开放包容的态度，一年一年把政府、社会的作用发挥好。佛山是一个普通的地级市，佛山的特点是民营经济、是“草根”，市场能够改变佛山，也能改变更多的中国城市，所以我们觉得佛山是最好的研究样本。

佛山改革的成功之处就在于政府和市场之间的良性互动。那么，在新一轮改革开放的背景下，佛山如何更好地发挥政府作用？我认为，佛山要更懂得要素的创造，把佛山的市场基因、实业基因和外部的创新基因“嫁接”，在佛山产生更多从无到有的新技术、新产品、新模式。

在转型升级的当下，政府的作用其实要先于和优于市场。政府要从公共利益的角度引导，创造更好的营商环境、更好的发展环境，产生要素创造的效果。佛山新要素的引进最典型的案例就是美的并购库卡。美的作为一个家电企业，应对产业升级对机器人需求的痛点，并购了德国机器人企业库卡，这是市场引导出来的，说明这里有强大的市场基础、内生基础。如果佛山有更多这样的项目，未来的发展就会更好。

佛山要更好地发挥市场的作用，实现高质量发展，那么下一步，佛山的基因要从实业家变成面向全球、面向科技、面向服务的全球化人才，通过全球运作，吸引全球的人才、企业落户佛山，实现从内生性、草根到现代化、全球化、法治化的转变。

●国家发改委对外经济研究所国际贸易与投资研究室主任王海峰：

提升创新环境 融入粤港澳大湾区

回顾改革开放历程，佛山属于对外开放合作探索较早、较为成功的幸运之城。这还得归功于佛山对外开放创新的“三大经验”。

首先，佛山顺应时代的变化，为企业发展营造了良好的营商环境。我国改革开放进程与经济全球化的三次浪潮相契合。第一次是改革开放之初，第二次是上世纪90年代，第三次是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

佛山抓准这三次机遇，在改革开放创新方面走出了独特的发展道路：一方面，培育出美的、碧桂园等多元化民营企业发展样本；另一方面，形成了顺德、南海等多种差异化发展模式。

其次，佛山善于寻找和把握机遇，不断对标学习。佛山的第一个标杆是深圳。尽管享受不到经济特区政策，但佛山一直将深圳作为学习的标杆，着力营造开放的政策环境。第二个标杆是港澳，为佛山吸引和利用外资提供了政企关系的样本。第三个标杆是德国。通过对标制造强国与地区，佛山的发展视野与格局越来越高，逐渐形成适合民营经济创新发展的政策体系和亲商的营商环境。

最后，佛山还善于利用和发挥市场活力，尊重企业自身选择。1992年之前，佛山更多地通过“放水养鱼”的模式，大胆放权，充分发挥市场作用。在合法合规的基础上，只要有利于市场竞争、有利于民营企业发展的政策措施，佛山各级政府都会积极努力地去落实。

这种服务企业的良好施政习惯，蕴含着历届佛山政府对于机遇的敏锐把握与良好的政策理念。过去40年中，很少有地方政府能做到佛山这样“持之以恒、不忘初心”的地步，这也是值得思考和推广的重要经验。

当前，粤港澳大湾区建设正在全面展开并推向深入。对标香港、澳门以及大湾区其他城市，佛山最大的底牌是民营经济。佛山已有不少具有影响力的企业品牌，但技术、质量、人才、企业文化仍需进一步提升，才能在大湾区建设中走在前列。这既要求企业更好地对标全球科技创新型企业，也要求各级政府对标科技创新型经济体，大幅度改善营商环境和创新环境。同时，在政府层面，佛山应该向德国学习，提升服务效率，优化营商环境。

●国家行政学院中国生态文明研究中心主任张孝德：

再创发展模式 建设生态文明

当今中国提出的生态文明是一种全新的文明，生态文明不是对原有工业文明造成污染的局部修改，而是需要运用东方智慧，从根源上对工业文明带来的好处予以保留；对工业文明带来的弊端，要像治病一样从根部进行治理，实现中国经济社会的持续发展、有序发展。

因此佛山不能简单地照搬西方国家的模式，我们要走的路是整体结构的革新和发展模式的再创。生态文明不只是经济结构，还必须要有文化、政治、社会整体结构的变化，包括技术创新的模式等都在变化，这都是生态文明建设的题中应有之义。

佛山在绿色发展中走过的路，无论从概念、行动上来讲都走在全国前列。其间最初的推动力是佛山在发展中率先遇到了问题。

佛山在问题面前没有停步，而是逆水而行，这在于佛山始终葆有敢为天下先的改革创新精神。这种精神具体表现在推动绿色发展的两大动力源和两大主体上，既有勇于担当责任的政府，又有充满创新活力的民营企业，这是佛山相比其他地方在转型中的独特优势。民营企业的活力很大，自我纠正问题的内生动力也很大。另一方面，当地政府的管理理念和创新精神超前。

佛山率先启动以建陶为代表的产业转型，就是发挥了当地民营企业内生动力的优势，再加上政府管理理念的激活，应该说佛山在“绿色智造”的转型上，不是冲着概念走，而确确实实是走上了一条创新之路。

回头看佛山绿色发展走过的路时，佛山在治理污染过程中两手抓，一手抓高污染的企业，污染严重、高耗能的该关就要关，当然又不是一关了之；另一手抓的是技术进步、转型升级。

佛山的绿色发展、产业升级，不是为关而关，而是在关停并转的过程中，更大力度地推进技术升级，把绿色的理念植入到产业改造中，这才是佛山经验中真正值得我们讨论和思考的地方。

值得一提的是，中国自古以来就是乡村社会、乡村文明主导的国家，乡村是我们所有人的精神家园。所以未来佛山的发展中，生态文明不是单一的，佛山的生态文明是需要佛山在文明发展、文化发展、和谐发展和幸福发展等方面去探索，这才是生态文明发展的真正目标。

与此同时，佛山有财力在城乡融合、物质与精神、现代与传统之间的均衡发展上先走一步，而这几组关系的核心取决于城市和乡村的关系，这个关系解决好了，迈向新时代的佛山会再度率先出发，发挥引领作用。

●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研究员党国英：

合理界定城乡，完善乡村编制规划

佛山的工业化和城市化发展较快，市场经济发达，这让其城乡融合发展具备了良好基础，并在农村产业、组织、文化服务等多个方面积蓄了较大发展活力。

首先，佛山农村地区的城市化速度比其他地区快，拥有较高的城市化率。此外，佛山农业的现代化水平也比较高，具备了更强的农业竞争力。目前，佛山花卉、苗木、水产等农产业在全国领先，这些行业还培育出了不少领军人物，带动其他地区的相关产业发展。这些都是佛山农业实力的佐证。

佛山农业产业经营组织的发展水平也比较高。佛山已有少数合作社形成了跨行政区域发展，说明这些合作社家庭经营水平较高，具备一定的专业化和规模化，因此形成了合作模式。

佛山农村社会治理的探索比较成功。顺德“政社分离”、三水发挥新乡贤作用带动村庄改造等，都是优秀的探索经验。与此同时，佛山乡风文明建设较深入，比如高明的民间文化发展水平比较高。

总之，改革开放以来，佛山以工补农、以城带乡，并且注重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这些都为佛山推动乡村振兴战略带来积极影响。

佛山要保持改革势头，深化此前的一些改革举措。比如在股份合作社的基础上，进一步做好股权固化、量化工作，更深入探索农村土地流转的市场化。佛山可以考虑改变集体所有权的实现形式，推动农区的股份合作社向专业合作社转变，促进集体经济发达的非农区向现代企业的经营方向发展。

在村级工业园改造这块“硬骨头”上，佛山也要下更大力气。对于改造比较成功的园区，要将其扩大发展成小城市；对于改造不成功的园区，需要就近转移工业，或将其转变成农区。

另外，佛山乡村振兴的一个重要方向是做强农村集体经济。而在这方面，佛山一定要将劳动力市场进一步开放，不吝惜地去接受外来人员。

农村集体经济要吸引人才，需改变两个环境，一个是投资环境，一个是就业环境。要让人才住下来，人居环境、就业环境和对企业家友好的投资环境同等重要。

还有一点值得注意，那就是佛山要合理界定城市与乡村，并且着力让农民便捷地与城市居民共享城市公共服务设施，以完善乡村编制的规划。

●上海交通大学特聘教授、中国发展研究中心主任陆铭：

加快广佛同城 提升科技产业竞争力

佛山发达的县域经济背后，有两个决定性因素。第一是地理位置，佛山地处珠三角，邻近广州，与广东省核心城市如深圳、东莞等几乎无缝对接，同时又是改革开放的最前沿地区，在历史上开放的时间长、广度深。第二是制度因素，直到今天珠三角地区依然是中国改革开放以来，市场化程度最高的地方，这里的市场经济发育得相对比较完善。借着过去改革开放40年的发展机遇，佛山县域经济得到了蓬勃的发展。

佛山经济发展的成功给其他地方提供了经验，虽然地理位置是不可复制的，但我认为其坚持市场化改革方向、坚持对外开放、坚持扶持民营经济发展，这三个坚持是值得其他地方学习和复制的。

当前中国正处于从中等收入国家向高收入国家迈进的时期，未来佛山乃至广东仍然要站在改革的最前沿，引领发展。

改革开放40年来，佛山培育出了美的、格兰仕等全国的龙头企业。这与佛山本身的地理环境、劳动力成本、土地成本、制度环境有密切关系。接下来，佛山要顺应经济升级换代的新需要，佛山制造业在科技升级方面也要有新的转型发展。

佛山毗邻广州，在未来的发展中应该要注重加快广佛同城化进程。佛山下辖的各区已经推出了多种措施吸引人口，这个想法是好的，同时要特别注意在引才的过程中如何跟产业发展的未来方向相结合，并思考如何实现公共服务的均等化，让外来人口在当地安居乐业。把人吸引来了，还要积极提供到位的公共服务和社会保障，这样的经济发展模式将更有可持续性。

在广佛同城当中，广州的优势在于人才集中、现代服务业发展基础好、创新潜力大以及大学资源集中。对于佛山来说，临近这样的大城市，如果能顺利推进一体化进程，的确可以实现“广州做创新大脑、佛山做转化中心”的发展模式。如果佛山能够真正做好成果转化的工作，提升制造业发展以及高科技产业的竞争力，形成广佛之间的分工合作、协调发展，两地也将受益。

当前，珠三角各地正在全力参与粤港澳大湾区建设。对于一个市或者县域经济来说，要融入整个大都市圈和城市群的发展。从大都市圈来说，佛山要进一步与广州同城化，从城市圈来看，则要融入粤港澳大湾区，做好经济等各方面的一体化以及做好城市与城市之间的分工协作。

●知名财经观察人士秦朔：

佛山民营企业要赢得三场挑战

中国改革开放40年，广东先行一步，尤其是以珠三角为代表的民营经济，有扎根本土、内生发展的历史传统。像佛山在近代就是中国市场经济发达地区，本地人注重市场建设，节俭勤劳，在改革开放的背景下，最早得风气之先。

与其他城市不同的是，佛山的发展一直很稳健，没有大波动，整个城市一直坚守实体经济的发展，并不断升级。

佛山的产业种类齐全，尤其集中在家庭消费领域，不仅有建筑陶瓷、食品饮料、家电家具、还有纺织服装、照明灯饰。也正因为产业类别齐全，佛山抗风险的韧性比较强，历经几十年激烈的市场竞争而屹立不倒。

佛山拥有民营经济一片森林与这一方水土分不开，40年来兴旺不衰，主要在于有一个良好的营商环境，和一批有远见的企业家带领下不断进取创新，成为中国市场经济向更高质量发展的创新样本。

可以说这么多年来，佛山一直是中国营商环境最好的几个城市之一。佛山历任领导都非常亲民。这几年通过深化改革提高经济效率，让企业办事只跑一次，佛山的这个经验比国内其他城市走得更早。

与此同时，佛山大力倡导企业家精神，以企业家立市、立城，这是佛山最为鲜明的特色。像何享健、杨国强这样的优秀企业家，对于内生动力的依赖程度远远超过对政策优惠的依赖程度。他们踏实肯干、低调专注，不断追求创新、与时俱进。

展望未来，佛山民营企业可能面临三方面挑战，第一是全球化的挑战，这个挑战表现在两个方面，首先是走出去，如何走出去走向世界，其次是在很多全球企业被引进来的过程中，佛山企业能够发挥怎样的作用。

第二是智能化的挑战，佛山以实体经济著称，但在互联网方面缺乏领军企业。尤其在智能制造、制造服务化方面，人才、研发的资源还是不足。通过加强与广州、深圳、香港等粤港澳大湾区科研创新力量的合作，可以提升这一短板。

第三品牌价值的挑战。今天的佛山应该说行业性品牌比较多，“隐形冠军”也比较多，但是从行业里面“隐形冠军”品牌变成国民品牌，佛山还是比较少。即使是美的要成长为国民品牌，也需要继续努力。企业的终极目标不是行业品牌，而是要进一步提高，成为国民品牌、世界品牌。佛山正在做这方面的工作，还是很具前瞻性的。

【整理】吴欣宁 高绮桦

【来源】南方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