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饼如嚼月,中有酥与饴。
这句诗来源于苏东坡《咏月饼》,意思是吃月饼就像在吃着月亮般,中间还有美味的夹心。
如果…这月饼夹心是“牛屎”呢?对,你不是幻觉!昨日,南方+记者实地探访了大朗老街—地豆街的“牛屎月饼”,为你揭开绵延百年的莞式手作月饼的传统味道。
一家只卖月饼的饭店
汽车驶离大朗镇繁华的镇中心,离开宽阔的马路,拐入小巷,路过若干个大朗毛织作坊,就来到了位于地豆街的“大朗饭店”。
“大朗饭店”的月饼是当地唯一纯手工、无防腐剂的月饼老字号。一家制作月饼的店铺,为什么叫“大朗饭店”呢?店主叶爱英告诉记者,大朗饭店的前身是大朗供销社食堂,主业是饭店,兼做月饼。
“我们家从我爷爷开始就经营饭店、米油生意。而我的爸爸之前是大朗供销社的员工。大朗饭店的前身是大朗供销社的食堂。所以,大朗饭店正式创办是从我爷爷开始,再传到我爸爸和我,现在传给了我的两个侄子,历经了四代人。”
大朗饭店有百年历史,而饭店所制作的“牛屎”月饼也有70多年的历史。岁月沧桑、百年传承,大朗饭店也从最初的饭店转型为专门做月饼的手工饼店。据叶爱英介绍,他爸爸当初开饭店的时候,当地人就觉得大朗饭店的“饭好吃、饼好香”,大朗饭店在当地也是很有名。后来,家族只经营月饼了,店铺的名称也没有改,“因为老人家记住了这个名字”。
八道工序 用时六小时
只卖月饼的大朗饭店最出名的就是“榄仁豆沙”月饼。因为它的馅很特别,黑色的,所以当地人都叫它为“牛屎月饼”。
据叶爱英介绍,“牛屎月饼”从制造馅料到烤制,需要经过八道工序,总共用时六个小时。“仅一锅豆沙便需熬制4个多小时”。
第一道工序:煮熟红竹豆,搅碎制成豆沙
“牛屎月饼”中的豆沙并不是红豆所制,而是竹豆制成。与红豆相比,竹豆的特点是口感好,易熟。“牛屎月饼”的第一道工序就是需要将竹豆煮熟,搅碎制成豆沙。
叶爱英介绍,大朗饭店的竹豆多是从河南专门运来。“河南生产的竹豆颜色较深,煮出来后的颜色才接近黑色”。
第二道工序:人工炒制豆沙
制好的豆沙还需要慢火熬制4小时,并不停的搅动。
“一定要用人工来搅拌豆沙,这一个过程是机器不可取代的。” 叶爱英说,即使在搅拌机器技术这么成熟的今天,坚持用人工搅拌,放入花生油,用人力缓慢搅拌,有助于油渗透到豆沙之中,味道更加嫩滑,然后放入榄仁,做成独特的榄仁豆沙。
第三道工序:人工称重豆沙馅料
豆沙完全制作好后,就进入到人工称重环节。现场工作人员告诉记者,每个“牛屎月饼”的馅料净重二两三。
第四道工序:和面、揉面、包馅料
馅料制作好了之后,还需如“包饺子”般将馅料包起来。从和面、揉面到包馅料的整个过程,都是全手工制作而成。
第五道工序:印模、按压成型
制作月饼的操作台上,摆放了各式各样的木质磨具,工作人员需要将包好的月饼放进磨具里面,按压称圆形月饼的形状。作坊中,不时传来磨具敲击到桌面的声音。
第六道工序:给月饼涂上蛋液
为了让月饼更酥脆,需要月饼在烤制之前涂上鸡蛋液。
第七道工序:烤制月饼
第八到工序:手工包装月饼
与机器包装不同,“牛屎月饼”的包装也是手工的,裹上优质,贴上标签,一包包月饼就可以新鲜出炉了。
皮薄馅软 现做现卖
除了名字特别,“牛屎月饼”也真的是“好好味”。
记者在现场碰到了前来购买月饼的舒女士。舒女士介绍,她这次准备购买110盒月饼,在中秋节的时候,发给员工。“我是大朗本地人,喜欢吃牛屎月饼。大朗饭店的月饼与市面上的其他月饼相比,皮薄馅软。口感好!”
叶爱英的侄子陈星延告诉记者,他们家的月饼的面皮被称作为“酥皮”,而市面上同样的月饼是“油皮”。由于不添加防腐剂,所以他们家的月饼保质期只有七天。
“因为保质期很短,所以大额的订单,我们只接受预定。我们饭店也只在农历七月底到八月中旬开门营业,平时都不开业的。每年中秋节,我们都会卖出去几万个月饼。”叶爱英介绍。
坚守传统做法 探索新式营销
冰皮月饼、水果月饼、榨菜月饼…市面上的新型月饼层出不穷,人们对于儿时的月饼味道就愈发怀念。“2016年开始,传统月饼的生意更好了。新式月饼的花样很多、品种也很全,人们反而更想找回传统月饼的熟悉味道。”陈星延介绍说。
“我们现在是家族生意,加上员工总共十几个人。我是从2016年接受了家里的月饼生意,也是想将传统的技艺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到目前为止,牛屎月饼的制作还是严格的坚持传统做法。”
谈及是否会考虑扩大生产规模,或者探索电商的营方式,陈星延告诉记者,由于“牛屎月饼”的保质期只有七天,没有添加防腐剂,所以开网店的做法不现实。
“我们也试过在月饼中添加防腐剂,但是这样一来,月饼的味道就变了。”陈星延说,“但是,我们也在进行新式营销的探索。主要是通过微信的方式进行推广,然后通过一日达的快递,进行运输。”
“我们最远将牛屎月饼寄到黑龙江。外省的顾客回购的也不少。”陈星延高兴的对记者说道。
【记者】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