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怀集】石塝石拱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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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神话称雨后的彩虹是“人间天上的桥”。石拱桥的桥洞成弧形,就像虹。我国的诗人爱把拱桥比作“卧虹”“飞虹”,把水上拱桥形容为“长虹卧波”。似乎,我们都可以从每一座石拱桥品读到诗与远方。

石拱桥在世界桥梁史上出现得比较早。这种桥不但形式优美,而且结构坚固,能几十年几百年甚至上千年雄跨在江河之上,在交通方面发挥作用。怀集县甘洒镇钱村有一座始建于清朝顺治年间的石拱桥,横跨在钱村坑(山溪)石塝地段。这座石拱桥是为了方便四邻八村的乡民进入“崇圣会馆”(旧时的孔子书院)读大卷书和村民进出村庄而建造。

石塝石拱桥为花岗岩石结构,分主桥和两端引桥,共三截。石拱桥全长13.2米,其中主桥长5.2米,宽2米,桥拱高5米;主桥两端各有五级石阶,阶级均由两块青石条铺设,桥面由两截一长一短的青石条横向错落铺设而成;两端引桥分别由五条长2米的青石条架设而成,两旁用青石条筑成呈“喇叭”形状的挡水墙;桥头两端的前侧各安放着两只大石狗,朝着溪水流向安然地端坐着,村民曰之为“石狗守水口”。两端引桥下面是1米多宽的引水渠,主要是灌溉和泄洪之用。这座桥的青石坚如金钢,石条制作得异常规整,安装得严丝合缝,历经四百多年的风吹雨打、洪水冲刷,那留在石块上的錾子印依然清晰如初、纤毫毕现。这座桥已经被列入怀集县不可移动文物。

站在桥上,我细心地品鉴着这座古老的石拱桥,细看那些方方正正的石条,眼前浮现着一群挥汗如雨的石匠劳作的身影,他们在烈日下,一手高举铁锤,一手紧握錾子,如蚂蚁啃骨头般,一点一点啃着那玩石,然后精心架设,可谓独具匠心。时至如今,石拱桥依然安之若素,稳如泰山。

钱村离圩镇7公里,两侧山峦连绵起伏,把整个村庄围拢成一条狭长蜿蜒的山埇,清澈见底的山溪从村庄的中央穿流而过。石塝的石拱桥连接起了分布在两边山脚下的村落,如今,这座桥虽然不再承载昔日的功用,但它象一个山村里忠诚的老人,日日夜夜守护着钱村古老的传说。岁月的风霜只是在那一块块青石上留下了斑斑点点的暗白,仿佛就像是古稀老人脸上的一道道印痕,透视着历史的苍伤。在石桥的表面,郁郁葱葱地长着许多说不出名字的杂草,有的象羞涩的少女,将头伸向桥下,在山风的伴奏里舞动着优美的身躯;有的象顽皮的孩童,高昂着头东张西望。站在桥上,仿佛听到了一首首原生态的歌。

据说,旧时不时有骑马进入钱村的官员,但凡马匹走到石塝石拱桥前就会停滞不前。1953年的一天,曾在广东省监狱厅担任要职的钱村籍贤士钱炳东骑着白马回到家乡,当白马走到石拱桥前突然停了下来,再三驱赶,白马坚决不愿意挪动前行的脚步,百思不得其解的钱炳东只好步行一公里的路程回到家里,询问家中老人得知,这里是钱村的“水口”位置,两只石狗在把守着,因此白马是不敢逾越“雷池”半步的。

我走到石拱桥的上游不远处,透过翠竹掩映的空隙窥视着这座历尽沧桑、饱受侵蚀,好像一个年迈的老人横卧在山溪上的石拱桥,犹如“初月出云,长虹饮涧”。此时,夕阳西照,蓝天正拥抱着柔情,留下一波水儿的微笑,倒映起弯弯且美丽的石拱桥;鸟儿栖息在竹梢上,不时发出叽叽喳喳的鸣叫声,仿佛桥的对岸吹响了常系在读书郎腰间的竹萧;我的眼前也仿佛浮现着一群群背着书卷从崇圣会馆走出来,经过石塝石拱桥,满怀信心赶考的书生的身影;我的眼前又仿佛浮现着这样一个画面:在晨曦的微明中,一个苍老的身影扛着如一弯晓月的犁,手里牵着一头肥壮的牛,慢步着荡过石拱桥,长长的牛尾摔着悠闲的旋律,在清晨的朦胧里象是一幅优美的水彩。

临走时,我转身回眸,对着石拱桥诉说道:你弓着背扒在小溪上面,任人踩踏,你低头无语;看着流水里面的鱼儿,却始终看不到鱼儿的眼泪,与从你背上抛下的鱼钩,钩着一辈又一辈人的成长故事。

时光荏苒,钱村这条山溪,汩汩流水经年不断。小桥、流水、崇圣会馆,相得益彰,倒也彰显了钱村人的审美观念和崇尚文化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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