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开春之际，国家一级演员曾小敏登上了《中国戏剧》的封面。

在广东粤剧舞台上，曾小敏和她创造的艺术形象是一道非常亮丽的风景。她能文能武，博采众长，专工刀马旦、闺门旦、花旦等行当。

从艺20多年来，她在国家及省级赛事中屡获殊荣，曾获得粤剧大师倪惠英的高度评价：“她刻苦、勤奋，善于学习和思考。尤其难得的是不浮躁，沉得下来。是一位外表柔弱，内心坚强的女性。”

下面，我们跟着曾小敏的艺术步伐，一探女性表演艺术家以及她所扮演的戏曲女性人物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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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淡如“菊”，静水深流

“人淡如菊，静水深流。”这是广州文学艺术创作研究院罗丽对曾小敏的评价。

14年前，当时的曾小敏还是初出茅庐的青年新秀，在获得红梅大奖后，面对众多荣誉和掌声，她流露出当今年轻演员少有的朴实和谦虚。

“每次风尘仆仆地下乡演出过后，在走下舞台洗尽铅华之后，她不再是舞台上戏迷簇拥着合照的新星，在她清秀的脸盘上，在那双明亮而清澈的大眼睛里，写满了纯真。”这就是罗丽所看到的曾小敏。 

《青春作伴》是曾小敏的代表作之一，她本人和剧中扮演的“文青”在性格和处事风格上有着某种高度相似的特质：外柔内刚，看似柔弱，实则坚强，不落套、不随俗、有主见，是一个平凡而始终坚持自我、在失败和跌宕中逐渐得到认可的时代青年。

2005年，广东粤剧院成立青年团，26岁的曾小敏当选副团长，成了广东粤剧院最年轻的团领导。从演员成为管理者，她最大的感触就是责任重。刚成立的新团体，没有名角、更没有演出市场，一切都要从零开始。怎样去占领市场份额？如何吸引青年观众？

“第一年的春班演出真的好难，为了让市场接纳青年团，每个人都耗尽了心血。”对于管理和市场毫无经验的小敏，只能从自己的家乡广东三水开始，一个村一个镇地去拜访，去推介。近十年，曾小敏随团下乡演出逾千场，却没有在家度过一个团圆年，更是甚少有时间陪伴女儿。

言谈间，曾小敏多次表达了对广东粤剧院的感激。到青年团后，她的历练是全方位的。2006年曾小敏主演了新编剧目《大明悲歌》《越国孤雁》。这两出新编戏要靠她自己动脑筋思考，根据故事情节、人物性格琢磨表演技巧。

这些演出经验，为她2011年主演《青春作伴》奠定了良好的基础。《青春作伴》不仅在第十一届广东艺术节上取得14项大奖，而且使曾小敏以“文青”一角拿下了第23届上海白玉兰戏剧表演艺术奖主角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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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香自苦寒来

翻开曾小敏的履历：2003年，她以一折《投江》获得了“红梅大奖”；2011年，她成为广东粤剧院最年轻的副院长，主演的现代粤剧《青春作伴》在广东省艺术节上获得一等奖；2012年，她当选第七届“广东省十大杰出青年”；2013年，她当选广东省政协委员。

自1997年从广东粤剧学校毕业开始，曾小敏已经入团整整20年了。一路上，曾小敏得到了师父丁凡和郑培英、关国华、关青、倪惠英等老一辈名家的培养，唱做念打逐步成熟。

粤剧的剧目以生旦戏为多，重唱轻做，文戏多于武戏，但曾小敏却坚持文武并重。看过曾小敏武戏的人都会对她一招一式印象深刻，尤其是《刘金定斩四门》的大开打、《白蛇传》的赛反身，更是演者酣畅淋漓，戏迷大声叫好。

武戏练功苦、演得累，而且容易受伤。在新编粤剧《白蛇传·情》中，从花旦到刀马旦，再到青衣，曾小敏在不同行当间的转换中发挥得淋漓尽致，尤其是“昆仑山盗仙草”和“水漫金山”两场戏，舞长穗剑、舞长水袖、踢枪等场面，充分显示了她深厚的基本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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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方寸间，莫过“情”一字

对于自己在舞台上首次担纲的剧目，曾小敏很喜欢《寒江关》里的女主角樊梨花，允文允武，在行当上兼有刀马旦、花旦、青衣，能让演员演得特别过瘾。然而，说起最爱的舞台角色，曾小敏首选白素贞。

“一个个跨越时空的女性，忽似故人，款款步来，却宛如流着自己的血，分不清了，到底是自己在塑造角色，还是角色在塑造自己。是生活的点滴教我学会了沉淀？还是角色的替叠让我习惯了思考？脚步虽未停下，但慢慢便少了许多的躁动与不安，渐多出一分淡定和从容。”曾小敏说。

除了粤剧，曾小敏近两年还开始登上了大银幕。2015年，广东粤剧院拍摄粤剧电影《传奇状元伦文叙》，曾小敏饰演女二号；2016年，粤剧电影《柳毅传书》开拍，曾小敏担纲主演女一号“龙女”，与丁凡再度合作。作为半个世纪以来最经典的粤剧剧目之一，《柳毅传书》中龙女这个角色家喻户晓。为了演出新意，她必须花更多的时间去打磨。

曾小敏说，“一个角色在不同阶段有不同的性格，身份的变化和环境的不同情感也会发生改变。”而这种改变和现代女性的感情观其实也有相通之处。

此前，记者曾经到片场探班，先睹为快。为了表现风雪中龙女蹒跚前行，曾小敏不着痕迹地使用了戏曲表演中常用的水袖、踱步等技巧，龙女与柳毅洞房时，她纤纤玉指轻轻地掀开火红的头巾，调皮而羞涩地转动眼珠左右顾盼，把娇羞和喜悦拿捏得恰到好处，细腻美好得让人怦然心动。

正如曾小敏本人所言，“生命本质并无彼此，古今中外，人间天上，情感本无不同，虚耶，实耶，哪里分得清，又哪需分清？”对于“舞台”这神奇的方寸之地，对于自己醉生梦死的粤剧事业，她说，“人生与事业，或许是风云际会，是缘分所致。碾碎了无休止的诱惑，屏气凝神，执子之手，才能不离不弃……”

文字｜周豫 苏桂娥

图片｜本报资料图片

编辑｜龚春辉  实习生 吉微

校对｜符如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