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候鸟”心声:生活何需太多悲情

中国新闻网 2017-02-10 17:37

10日,刚刚在重庆一家企业参加完面试的罗昊买好了车票准备回家。

“今天面试了两家公司,明天再去面试一家就回开州陪爷爷奶奶过元宵,”罗昊说,“希望可以在重庆找到一份待遇差不多的工作,这样回家方便点。”

今年26岁的罗昊来自重庆开州区,由于从小学5年级开始就跟着外出务工的父母辗转广东、福建等地,现在罗昊更习惯用普通话与人交流,也习惯了每年春节前后像候鸟一样迁徙于故乡和学习、工作的城市。

“我们家乡这样的情况很多。”罗昊告诉记者,他们村8成以上的青壮年从90年代初就陆续外出务工,现在村里的情况就是平时冷清,过年热闹。

“我父母在我3岁时候就出去了,是爷爷奶奶把我带到了11岁,”罗昊说,“现在他们年纪大了,我想在找个离家近点的工作,可以多陪陪他们,前几天我去工业园区看了下,没找到合适的,所以这几天到重庆主城来碰碰运气。”

“现在看来,这些其实都是生活。”循着回忆,罗昊打开了话匣子。

东部企业响应国家的产业转移战略选择在重庆建厂,也为许多“候鸟”提供了家门口就业的机会。

“我叔爷是村里最早出去闯世界的,当时他们身上除了最简单的行李,连回家的车票钱都没有,打工的时候还有人叫他盲流,要遣返他……”

“后来政府搞劳务经济,我爸妈就是那个时候跟着组织出去打工的,被称为农民工……”

“爸妈刚出去打工的时候条件不好,带不上我,我就成了别人眼中的留守儿童……”

“我们村小有个老师是城里来支教的大学生,还会讲故事,每次我和同学想爸爸妈妈的时候都会缠着她讲城里的故事……”

“2003年的时候村里终于有了水泥路,听爷爷说是村里有个出去做生意赚了钱的老板捐钱修的……”

“我跟着父母到外地生活时,又成了农民工子弟,在广东读书的时候,那边的老师还组织同学向我们村的学校捐过学习用品……”

“后来像我这样跟父母出去的人越来越多,村小里读书的人就越来越少,这两年好像只有一个老师,几个学生,区里的报纸还来写了新闻……”

“头两年,政府在我们村搞美丽乡村建设,我家拿了点积蓄,起了栋两层的农村小别墅,现在爷爷奶奶就住在里面……”

在罗昊的讲述里,一个村庄从闭塞走向通达的历史,一群为改变生活而鼓起勇气挑战未知、赢得未来的人,组成了了一幅幅生动的画面,伴随着记忆中的“符号”,翩然而出。

“出生在贫困地区,从小与父母分离,思念亲人,为了生活不得不强迫自己去陌生的城市,适应新的环境寻找机会,为了亲人团聚每年还要像候鸟一样迁徙,好像是挺苦的,”罗昊说,“但这就是我们的生活,既然是生活,我们为什么不活得积极一点,要那么多悲情干什么?”

编辑 陈海燕 实习生佘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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