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球上盛产美女的国家却如此失败,拎成袋的钞票也买不到一个面包

南都周刊  2016-12-01 16:27

委内瑞拉货币严重贬值,人们进行基本交易也要携带成袋的钞票,一些人开始将钱当成废纸来使用。

委内瑞拉除了纸币,无一不缺。从面粉、食用油、玉米粉、药品这样的生存必须品,再到香皂、卫生纸、剃须刀、电池这样的日常用品,你能想到的一切,通通都没有,超市常常呈现两种情景:一种是货架上空空如也,一种是门前排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队。

文◈慧超

01

文章经授权转自公众号思维补丁(ID:LostAndLoser

你很难想象一个处于非战乱的国家是这样一种状态:

恶性通货膨胀率高达250%以上,民众背着10万块钱出门并不是去买汽车,而只是去买一小包面粉而已;由于一斤纸币换不了一斤牛肉,在这个国家里,出现了用崭新的纸币当做纸巾的奇葩现象,因为这张纸币还买不来一张纸巾。

这不算什么,这个国家的可悲之处不止于此。人民手中的钱每时每分都在迅速贬值不说,你即便有足够的钱,在这个国家也很难买到东西。是的,这个国家除了纸币,无一不缺。从面粉、食用油、玉米粉、药品这样的生存必须品,再到香皂、卫生纸、剃须刀、电池这样的日常用品,你能想到的一切,通通都没有,超市常常呈现两种情景:一种是货架上空空如也,一种是门前排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队。 

该国壮观的排队场景。

严重的物资短缺简单而直接地呈现出一种民不聊生的局面:为了买一袋面粉你可能要排上5个小时的队,为了避免民众堵在商超门口挤破头买面包的“惨剧”,政府用抽签购买粮食;买药也必须经历漫长的排队,就这你还必须感谢上帝,因为更多的药品根本没货,穷人生病基本靠“熬”,万一运气不好没熬过去死掉了,真是很抱歉呢,棺材也是十分短缺。

空空如也的货架是该国日常。

这个国家连电也奇缺,而电力是工业的血液,所以工业基本也是一副全国停摆的状态,当然偶尔来电也很难开工,因为原材料奇缺, 就在今年5月,该国最大的食品加工商 Alimentos Polar已经宣布关闭工厂,因为没有生产食品所需的粮食。

为了保证基本的电力供应,该国政府颁布了各种法令,其中包括将周五改成法定假日,全国人民每周只上四天班;从5月开始,政府将国家的时区调快了半个小时,以此鼓励民众早睡觉、早起床,以便少开灯享受更长时间的“自然日照”;为了省电,总统公开向全国女性呼吁:没啥大事儿各位娘们儿就不要使用电吹风了,因为自然干的头发更好看……

即使是这样,严重的电力短缺也使得该国每天至少停电4个小时以上。

水深火热已经不足以形容这个国家了,“全面饥饿”的民众令这个国家很自然地陷入了一种狂躁和无序的形态。社会治安基本等同于俩字:“没治!”

几乎每天都会发生光天化日下的抢劫事件,和别国强盗不同的是:“除了钱,歹徒什么都抢”,商场超市是被抢劫的高发地,从一袋面包到一桶牛奶,都面临着被抢的风险。

物资的极度短缺,令一包面包也呈现抢购的局面。

所以除了“根本不值钱”的钱,你最好不要带任何稀缺的物品上街,你出门要胆敢用iPhone 7打电话,那就是分分钟作死节奏。毕竟, 这个私人枪支泛滥的国家是目前全世界谋杀率最高的国度,高到什么程度呢?

在2015年,该国官方公布的统计的数字是:死亡于恶性事件的人口达到28000人,相当于这个国家总人口的千分之一!新闻报道都已经懒得播报今天谁死了这种新闻,毕竟在这个国家的首都,每天死于枪杀抢劫斗殴等恶性事件的人数都高达15人,平均每天!

面对一地鸡毛的国内现状,这个国家的政府只能选择饮鸩止渴的救国措施:开足马力印钞票。然而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因为国内的印厂缺乏纸张和金属,这个国家连自己国家的货币都印刷不了,没办法只能将印钱的活计外包给其他国家。然而……等钞票印好交付时,这个国家却没有足够的钱来支付这笔印钱的订单。

严重的通货膨胀,大家早已习惯上街时拎一袋子不值钱的钱。

这个神奇而魔幻的国度就是委内瑞拉,没错,就是那个漂亮妞特多的国家。

02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委国也不是一天萎下去的。

事实上,作为全世界石油储量最多的国家,委内瑞拉的石油探明储量比沙特还要多。作为全球重要的石油输出国之一,委国曾经富庶而傲娇,仅仅往前数30年,这个国家还是当时拉丁美洲民众生活品质最高的国家。

委国何以至此?

这要从其前总统查韦斯和其所推行的“21世纪的社会主义”开始说起了。

前总统查韦斯。

查韦斯为了最大化地赢得民众,尤其是底层民众的支持,他一上任,就开始举国推行“民粹主义”和“国有体制下的计划经济”。

那时的委内瑞拉也的确有钱,源源不断的石油象征无尽的财富,国家现金储备多到简直可以实施共产主义。

这可能给总统带来了一些错误的判断。查韦斯第一刀砍向的就是最具经济活力和创新能力的民营经济,他大肆扩张国有企业,用国家的钱收购私企然后装进国企的体制内,银行、钢铁、通讯、能源等越来越多的行业完全被国有企业垄断,不仅如此,他还出台了几十项针对私企和私营企业主的刁难性法令,于是,私企一片哀鸿。

除此之外,在查韦斯任期,委国大力推行计划经济。最典型的就是石油,在这个国家,汽油比矿泉水还要便宜,油价不如水背后的逻辑是每年政府天价的补贴。米面粮油和越来越多的商品被政府限制价格,同样,价格管控背后的逻辑一样是每年巨额的财政补贴,每年,仅仅用于食品的财政补贴就高达6亿美金以上。

同时,查韦斯还上马了多项这个国家财政完全无法长久支撑的福利保障项目:比如曾经被很多国家民众羡慕的全民免费医疗,盖免费的房子给穷人住,而且一盖就是100万套!

该国曾以高福利和遍地的世界小姐闻名于世。

高福利是一个个窟窿,窟窿越来越大,终于,随着国际油价的一路走低,委内瑞拉陷入了举国瘫。

03

短短几十年,一个因为流油而富得流油的国家,陷入了举国经济及社会的全面崩溃,这是一个令人惆怅的故事。

从当初“全球幸福指数最高”的国家,沦为“全球奇葩指数最高”的国家,委内瑞拉走上了一条泥潭之路,如今,那趟路的双脚终于深深陷在泥潭里,难以自拔了。

委内瑞拉显然能带给一部分试图大展拳脚的政权些许启示:

即便对于许多没有读过《国富论》的普通人而言,也明白一刀切的价格管制必然带来商品的短缺或过剩,这几乎已经成为了经济学的一条常识;对于普通民众来说,全民免费医疗必然带来国家财政灾难性的后果——委内瑞拉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人民看病需要经历漫长而残酷的等候,药品短缺,医生更是大规模逃离,不仅导致穷人看不上病,连中产阶级也沦为“全民免费医疗”的陪葬,小病靠熬,大病等死。

计划经济和全面的国企化更是逆“市场经济”而行。国企有很多的特质,但无论是什么行业的国企,都有一个典型的特质——腐败和低效率。

委内瑞拉就是全世界最腐败的国家之一。

实际上,无论是国企员工还是委内瑞拉的普通民众,都有意识或者无意识地成为自己国家的“蛀虫”。可以说,委国人民从上到下都知道大厦将倾,但没关系啊,反正要死一起死,而且先死的“应该是私企和别人”,毕竟,自己在国企上班,有国家每年巨额的输血补贴养活着,怕什么?

国企的低效率也是致命伤,这必然导致国家经济丧失活力。这一点几乎都不用再怎么解释了。我听过最奇葩的国企岗位,是领导为了给自己的亲属安排个“坐办公室”的岗位,愣是专门成立了一个盖章处,就是这个人每天的工作只管盖章,其他什么也不干,工作量有多大呢?每个月只要盖两三个章就可以了。

经济严重缺乏活力,而劳动力却逐渐沦为国有体制下寄生的蛀虫,每一天都在蚕食这个日渐衰败的高福利国家。蛀虫很舒服,久而久之,对这个国家最恐怖的影响还在于,“蛀虫”们不仅丧失了创新和高效率劳动的能力,更因为舒服日子呆的太久,连“独立思考”能力也一并丧失了。

所以查韦斯在任时,民众支持率一直居高不下,因为大家都看到了比水还便宜的油价,都看到了因为价格管制,便宜的令企业毫无利润而不愿意继续生产的日用品;都看到了全民免费医疗制度;都看到了数以百万计的免费住房……

都主动或被动忽略了,那不远处虎视眈眈的全面崩盘的风险。

04

长期来看,资源越是丰富的地方,经济发展到最后越容易呈现一潭死水的现象。

无论对于一个国家还是一个人,资源和体制就像一支麻醉剂。它会让你错误的以为,今天拥有的所有惬意和美好,都是你理所应得的,你就是上帝的宠儿,天生就要比别人活的舒服,活的漂亮,活的幸福,直至你彻底沉浸在这美好的图景中,乃至主动丧失了生存的技能和艰苦的心理建设,然后,突然有一天,“泡沫”破了,留下人格完全崩溃的自己,茫然无措。

对于国家而言,先天资源永远不可能是高枕无忧的长久之计;对于个人而言,先天资源(财富传承、漂亮脸蛋)也注定,不可能成为你获得社会尊重的条件,除非你付出了比常人多得多的努力。

所以,一个真正强大的国家,是不应该依赖于其先天资源的,日本和北欧诸国都是典型的例子;同理,一个真正成熟的人,应该随时保持着脱离体制和先天资源生存的能力,并且可以使自己生活的很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