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蜂侠

贾敬龙案终于尘埃落定!

11月15日,石家庄市中级人民法院遵照最高人民法院院长签发的执行死刑命令,依法将故意杀人犯贾敬龙执行死刑。

消息一出,刷爆朋友圈。贾敬龙案影响如此深远的一个重要原因,在于以它为关键词,法律和公义、拆迁与物权展开了一系列对话,还有那个慎用慎提的话题——死刑。死刑是定论的结果,但推导是摇摆的过程。一方面,蓄意杀人、私力复仇,情节确实严重;另一方面,如果被害人过错成立,则事出有因,可以酌情。这也正是案件争议所在。现在,最高法的量刑判断,给出了最后的答案。

这个答案是决断性的,是毫无疑问的“罪该处死”。为何该死?理据昭然。有关方面的答疑是,“影响极其恶劣”。贾敬龙蓄意报复,在其村庄举办的春节团拜会上,持射钉枪当众击杀被害人。近千名男女老少目睹此事,引发极大恐慌与愤慨。法律作出严惩的判断,主要是基于恶劣的社会影响,作出严惩判决,是为向大众表明国家意志——禁止私力复仇。

判决落地了,争议却还在继续。虽然所有争议以“该死与否”的形式展现,但争议的推导却要溯及既往,一直追到拆迁这一源头。它伴随很多疑问,比如拆迁是否具有正当性?在现在看来,村委会作为拆迁行为的牵头实施者,确实有失妥当。它是不是强拆,还需要系统的论证。杀贾敬龙,是给法律以答案;但问责拆迁,是给物权以答案。后面这个答案,不能不给。

贾敬龙对宅基地没有所有权,但对于宅基地上的房屋有绝对的所有权。对于私有财产,西谚有云:“风能进,雨能进,国王的千军万马不能进。”认定拆迁是否合法,将关乎我们对财产权的观念和认识。许多人关心后面这个答案,也无非是因为这个认识不仅与贾敬龙有关系,也关系到每一个国人。

围绕贾敬龙案,我们读出了大词大义,但对于事件里的几个核心家庭而言,这将是永远的悲剧,包括贾敬龙本人,而这些悲剧原本可以避免。

说一点题外话,假使贾敬龙能放下执念,他也许会很幸福。他将复仇的原因归之于村委会拆了自己的婚房,自己失去了女友和婚姻;但对于婚姻来说,它原本可以触手可及,贾敬龙女朋友曾劝他改到新房结婚,贾敬龙却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事情的结局难以预料,但我们的选择,可以影响到身边所有人的状态。在今天,在争议这些宏大概念和立场的同时,我们还应该想想,如果把自己放到贾敬龙的位置,你自己会怎么做选择?

【校对】符如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