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社华盛顿8月25日电 美国前总统卡特近日说，2016年美国总统大选“两个主要政党的（总统候选人）选择都非常不受欢迎”。这位91岁老人的评论道出了今年美国大选的一大特色，而这也被数月来的多项民调反复证实。

可以预见，民主党的希拉里·克林顿和共和党的唐纳德·特朗普，不论谁当选，都不能令选民满意。观察人士认为，受党派之争、金钱干扰和制度弊端的影响，如今美国要选出得到大多数选民认可的总统越来越困难了。

负面看法占上风

早在5月初，全美民调就显示，希拉里和特朗普的净支持率都很低。眼下距离11月8日大选日只剩两个半月，尽管两人支持率对比有所变化，但二者都不受多数选民欢迎这一情况没有太大改变。

8月15日公布的美国全国广播公司（NBC）和在线调查网站“调查猴子”（SurveyMonkey）的联合民调显示，希拉里在选民中的支持率为50%，领先特朗普9个百分点。但与此同时，59%的选民对希拉里持负面看法，而特朗普处境更糟，64%的选民对他没有好感。

这构成了美国大选史上一道奇特景观。一方面，希拉里和特朗普在美国选举政治中都创造了新的历史纪录：一个打破“最高、最硬的政治天花板”，成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位女性主要政党总统候选人；一个赢得共和党预选史上最多选票，并成为50多年来首位没有公职经验的主要政党总统候选人。另一方面，两名本应引起欢呼的纪录创造者，却双双被认为是“有缺陷的候选人”，令大量选民在决定手中选票归属时深感纠结甚至沮丧。

道德操守受质疑

尽管美国民众反感希拉里和特朗普的理由五花八门，但总体来看，两人不受欢迎最突出的原因是其道德操守深受质疑。

诚信是希拉里的老问题。美国人对老牌政客本来就有很深的不信任感，而她又不断“授人以柄”。在华尔街进行天价收费演讲，担任国务卿时用私人邮箱和私人服务器处理机密工作邮件，克林顿基金会涉嫌幕后权钱交易……这些“伤口”反复化脓，频繁抢占报章头条，看来在大选期间已无望“止血结疤”。这让相当数量的美国选民认定希拉里“腐败、说谎、不值得信任”。

特朗普也不遑多让。他打破数十年来的惯例，坚决不公开纳税单，因此被股神巴菲特批评“有猫腻”。《纽约时报》雇专业公司调查特朗普资产，结果发现他名下公司实际债务比公开数据高出一倍。他最倚重的竞选顾问保罗·马纳福特，因被曝光数年前曾收受乌克兰地区党政治献金而被迫辞职。8月以来的民调显示，相信特朗普诚信的选民比例急速下跌。

不过，与诚信相比，特朗普的更大软肋是性情。他能否胜任美国总统一职，是很多选民心头的巨大疑问。主要政党候选人遭遇这样的质疑，在美国现代选举史上相当罕见。尽管希拉里和民主党的全力攻击在这其中起了重要作用，但这位纽约房地产大亨委实主动提供了太多“黑材料”。众多共和党大佬也认为他出尔反尔、喜怒无常，不靠谱、难预测。

金钱政治难改观

两名总统候选人都不受待见，人品屡遭质疑，缺乏道德感召力。在这种情况下，该把选票投给谁？面对这道难题，美国选民给出了几种答案：

第一种答案是：放弃选贤，转而选能。希拉里以“第一夫人＋国务卿＋联邦参议员”的履历打造“经验牌”，经验丰富成为很多选民支持她的重要理由。而特朗普则标榜“能成功经商就能成功治国”。的确有一些选民认为，既然特朗普生财有道，治理国家经济的能力或许会比希拉里更强。

第二种答案是：求稳求变，各取其一。带给民众变革希望，唤起民众参选热情，一直是希拉里的弱项。特朗普和共和党方面常常说，如果希拉里上台将会是“（现任总统）奥巴马的第三任期”。因此，一些求稳的选民或许会青睐希拉里，而在另一些求变的选民看来，不妨给“未知数”特朗普一个机会。

第三种答案是：选政策、选理念，根据自身利益、理念与候选人竞选主张的契合度决定选票投给谁。特朗普的一些排外言论为他赢得白人蓝领及大量“对政治正确感到腻味”的选民的支持，但也招致少数族裔选民反感。而希拉里打出“重振中产”的旗号，吸纳了党内初选对手伯尼·桑德斯的主要竞选主张，特别是提出公立大学免费，吸引了原本支持桑德斯的大批千禧一代年轻选民。

然而，无论怎么选，美国选民中的一种沮丧情绪似乎挥之不去。今年美国大选之所以异乎寻常，一个重要原因是民众对“华盛顿政治圈内人”主导下的金钱政治和精英政治的愤怒集中释放。但很多选民看到，不论是希拉里还是特朗普，都坐拥巨额财富，都依靠大金主助选，都对引发强烈抗议的“超级政治行动委员会”的运作噤口不言。虽然金钱政治饱受挞伐，精英政治深受质疑，但相关的实质性变革在两名候选人的竞选承诺中都没有找到。选民们满腔的愤怒，仍然无处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