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走长征路④|敌军忽至,农妇假借赶猪通知陈毅转移

南方+ 记者 祁雷 朱晓枫等  2016-08-03 13:01

(本期联盟党报:江西日报)

“一送(里格)红军,(介支个)下了山,秋风(里格)细雨、(介支个)缠绵绵……”在江西赣南地区,很早就流传这首《十送红军》曲的早期版本,经过几十年传唱,歌词和曲调不断变化,但歌颂老区人民和红军心连心的情感却历久弥新。

党报联盟采访团在华屋红军烈士纪念亭合照。南方+记者 丁铨 摄

亲人上战场客死异乡,他们以树寄哀思

在江西省瑞金市叶坪乡黄沙村华屋的后山蛤蟆岭上,有一大片苍翠挺拔的松树林。拾级而上,路两边的松树上有的还挂着写着人名的小木牌,一路数来,这样的树共有17棵。83岁的华崇祁老人告诉记者,这17棵树叫烈士“信念树”。

烈士华钦材的遗腹子华崇祁仰望父亲的“信念树”。南方+记者 丁铨 摄

上世纪30年代初期,当时仅有43户的华屋家家都有人参加革命,其中17名青壮年在苏区“扩红”时毅然投身红军。参军前夕,他们相邀到后山,人手栽下了一棵象征万古长青的松树。

“当时他们想,如果能活着回来,这些松树可以成为见证,也怕尸骨无存,活着的树也能给亲人留一个念想。”华崇祁的父亲华钦材和叔叔华钦梁,就是在“扩红”时期第一批参加红军。然而,这些勇士却再也没能回到故土。

就在华钦材参加长征后没多久,他的儿子华崇祁呱呱落地了。悲伤在于,更多的烈士甚至没来得及娶妻、为家族留下一支血脉……

华屋17棵红军“信念树”挺拔青翠。南方+记者 丁铨 摄

青山不改,儿郎犹在。后来,当地人分别给这17棵松树钉上木牌、写上种植者的姓名,用最古老的方式寄托对亲人的哀思。

每年清明,华屋人都要到烈士“信念树”上挂红纸、点红烛、系红绸,给小木牌上的名字重新涂红漆,通过这种特有的方式,为客死异乡的亲人“招魂”。

“我总感觉父亲没走,就在后山上远远地守护着我们。”几十年下来,华崇祁老人几乎每天都会上山,对着树和未曾谋面的“父亲”说说话。

华屋17烈士只是江西人民踊跃参加红军的一个缩影,中央苏区时期,赣南地区到处都呈现“母送子、妻送郎,兄弟争相上战场”的感人场面。


敌人忽至,农妇借赶猪向陈毅部队报信

在赣州大余县池江镇兰溪村彭坑,记者走进陈毅当年居住过的旧居。乍看之下,这所土木结构的房子和普通农房无异,阁楼上却大有乾坤。

原来,透过阁楼的窗户,可远远地看见门前的进山路,阁楼侧边还有一扇门,一旦有人靠近,便可从阁楼放下木板桥,迅速躲到后山的森林中。1936年6月,留守后方的陈毅就曾居住在村民周篮、刘汉光夫妇家的这座阁楼上,参与指挥当地游击战。

刘士华向记者展示母亲周篮的照片。

周篮很早就参加了农民地下组织,丈夫刘汉光则是共产党地下工作联络员。回忆起母亲当年的故事,周篮的次子、81岁的刘士华依然记忆犹新:“我母亲很聪明,她冬天帮游击队运子弹,就把子弹绑在身上,用厚厚的棉袄遮住。出集市的时候国民党的兵要搜身,快排到她时,她就故意摔倒,士兵看她一身泥巴,就直接放她过去了。”

“还有一次,陈毅在屋后,我母亲突然发现敌人快到家门口了,却又来不及通知,母亲急中生智,一边丢石头赶猪,一边大声喊‘你这只猪仔还不快回家,这么多兵来了,会把你打死的!’陈毅听到了,赶紧转移到山里去了。”刘士华说。

赣南老区人民的生活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南方+记者 丁铨 摄

如今,在中央和当地政府的大力支持下,赣南老区人民的生活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数年前,刘士华一家人也迁至老楼旁边的三层洋房居住。记者注意到,在刘家新房的墙壁上,还悬挂着多幅与陈毅相关的图片、陈毅的手写诗词等,记录了这一段难以割舍的革命情谊。

刘士华还珍藏着陈丕显的回信。南方+记者 朱晓枫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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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李啸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