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孟亚旭   

与大多数官员不同，李成云是先被免职后被调查的。

3个月前中央纪委的一则通报，将李成云再次拉入公众视野。女间谍、糊涂账……重新站在聚光灯下的李成云，已是落马官员。

7月26日，中央纪委同日发布两则“双开”消息，涉及川皖两省的副省长。同样开除党籍、开除公职，杨振超卸下的是安徽省副省长的职务，而五年前已被免职的李成云，卸下的是什么职务呢？

五年前违纪“软着陆”

李成云已两次被通报违纪。

2011年，因涉嫌违纪李成云被免去四川省副省长职务。令人玩味的是，被免仅过了短短两个月，李成云便复出成为“省工业化城镇化工作领导小组副组长、四川省决策咨询委员会副主任。”

此次被开除的公职或许就指上述职务。

政知圈（微信ID:wepolitics）查阅中共四川省委、四川省人民政府决策咨询委员官网发现，该机构前身为四川省科学技术顾问团，2010年3月，中共四川省委决定更名。2013年1月换届，成立第二届省委、省政府决策咨询委员会。

在中央纪委发布其“双开”的消息时，上述官网已没有李成云的名字。不过检索网站内容仍能发现，今年2月3日该网站更新的《新常态下四川工业转型升级的路径与建议》一文仍提到李成云。文中说，“在李成云常务副主任带领下，省决策咨询委员会工业组对省内外进行了专题调研。”

据介绍，上述机构是四川省委、省政府对全省经济、科技和社会发展宏观决策的咨询、智囊和参谋机构职能，机构的名誉主任、主任由此前在四川任职的退休省部级官员担任。

今年春节后，61岁的李成云曾公开露面。2月17日下午，他以“省委省政府决策咨询委员会常务副主任、原副省长”身份到四川能投攀枝花公司调研，并指导金沙水电站推进工作。新闻图片中的李成云头发花白，已是退休老人的状态。

前排中为李成云

被传包养“双料女间谍”

这与此前以“四川省副省长”身份出席国务院新闻发布会的他，判若两人。

2008年5月12日，四川汶川发生8.0级地震。就在当年年初，李成云由四川省国资委主任再进一步，升任四川省副省长。在地震发生后的第11天，李成云来到国务院新闻发布会现场，从开场至落幕，李成云的“眼中始终噙着泪水”。

好景不长。“因涉嫌违纪，拟不再担任四川省人民政府副省长职务”，2011年9月，在成都举行四川省第十一届人大常委会第二十五次会议第一次全体会议，对外发布了李成云被免的消息。

此后，有关“李成云涉及女间谍案被免职”的传闻开始发酵。可见的媒体资料中，传闻中四川南充籍的双料女间谍，曾是李在四川省机械工业厅的同事，后辞职出国。案发前回到中国，自称经商。有见到该女子的人士称其“非常美丽，很有魅力”。然而该女子是一个为至少两个国家和地区“服务”的“双料间谍”。中国反间谍机构将其抓捕，李成云随之事发。

“他涉不涉及间谍案我不清楚，但他在任德阳市委书记时，这名后来被媒体报道所指疑为间谍的女子就已成为他的情妇。除这名女子外，他当年在德阳还有其他情妇，他的这些情妇现在大都提拔外调。”一位德阳退休干部这样对媒体表示。

或涉剑南春改制风波

时隔5年之后，李成云再次“违纪”。

中纪委有关李成云的“双开”通报中，除了提及此前常见的“对抗组织审查”、“不按规定报告个人有关事项”外，还首次出现了一个新表述：“在国有企业改制中违规决策”。这很容易让人想起3个月前的传闻。

“四川原副省长李成云被查 或涉剑南春改制旧事”的消息在今年4月李成云接受组织调查后在媒体盛传。

总部位于四川省绵竹市的剑南春集团是中国著名的白酒企业，2003年进行改制。据《财新网》报道，改制之后，“乔天明等20名高管组建的同盛投资有限公司持股69.54%；战略投资者四川蓝剑公司持股8.61%，四川融信投资有限公司持股5.38%。其余的 16.47%股权，则由剑南春集团工会代全体员工持股。当时工商档案显示，乔天明持有同盛投资41%的股份，间接持有剑南春约26%的股份。”

去年5月，剑南春董事长乔天明被调查，消息人士向媒体透露，对乔天明的调查指向了2003年的剑南春改制。李成云曾于2001年1月至2006年6月任德阳市委书记，正是在他任职期间，剑南春完成了国有企业的改制工作。

德阳5年，借“周永康”为自己造势

这位61岁的四川广安人，宽额头，清瘦，矮小，系四川“第六虎”。

此前，李春城、郭永祥、李崇禧、魏宏均被中纪委通报“涉嫌严重违纪”，除上述4人外还有一只“军老虎”被查：四川省军区原政委叶万勇在2014年5月被军委纪委立案调查，当年8月移送军事司法机关。

因周永康，有四川帮之说，李春城、郭永祥、李崇禧都在“帮”中。李成云也不例外。

在四川省国资委主任、四川省副省长之前，李成云还曾于2001年至2006年期间担任德阳市委书记。说起李成云在德阳的政绩，政知圈（微信ID:wepolitics）忽然想起此前一位当地处级退休干部的话：“李成云2001年到2006年在德阳任市委书记时几乎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政绩”。

“没有政绩”的李成云在德阳，却是一位“不好惹”的“厉害人物”。他与河北政法委原书记张越、国资委原主任蒋洁敏等一样，都是“上头有人”。

这位习惯把“周书记说”、“周书记交待”挂在嘴边的官员，在德阳市的第一次公开亮相，是如此登场的：“在我来（德阳）之前，周书记交待我几件事情。第一件，要严肃处理三星堆的事儿！”彼时的周永康，正任四川省委书记，“如日中天”。

借着“上头有人”，李成云的能量大得惊人。据媒体报道，其朋友因超速被查后，李成云亲自打电话到交警大队，让当时的政委亲自道歉并归还驾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