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7-19 10:13
“好像这个国家的人不用干事,印钱就行了!”迪拜,这座在沙漠中凭空建起的城池,把欧洲不同阶级的时尚与艳俗的消费,推给整个西亚和中东,靠的完全是一位酋长的意志。听说这个国家的ATM机可以直接取金条,养个宠物也是狮子....这些都是真的吗?
“知道”(nz_zhidao)带你去迪拜走走,看看这个国家到底有多土豪。
近日,一则“16岁少年听说乞丐一月挣47万潜入空客380偷渡去迪拜”新闻登上微博热搜。来自中国四川少年徐某在上海一机场偷偷潜入阿联酋航空一客机货舱,飞行9.5个小时后偷渡至迪拜,在迪拜机场被当地警方抓获。在问及偷渡原因时,少年表示是因听说在迪拜当乞丐一年收入几十万,于是萌生去闯一闯的念头。
迪拜警方介绍,迪拜确实存在以乞丐为生的人,但乞讨在当地已被明令禁止。为何少年会相信如此荒唐的消息?或许,在大多数人眼里,迪拜是一个容易发生奇迹的地方。有趣的是,这座在沙漠中凭空建起的城池,把欧洲不同阶级的时尚与艳俗的消费,推给整个西亚和中东,靠的完全是一位酋长的意志。
相比之下,迪拜宫就是马房
我认识阿拉伯人,是从伦敦斯隆街角落的朱美拉卡尔顿塔楼酒店开始的。没有多少中国人知道这家酒店,但要提到迪拜七星级的帆船酒店,则无人不晓。实际上,它们同属于一家酒店管理集团,集团的背后实际持有人,即是穆罕默德·马克图姆——迪拜酋长本人。
这家有着阿拉伯世族背景的酒店,着实不是个吃东西的地儿。除了龙虾和香槟,你很难找到别的东西下咽。但一到夜里,这里的酒吧倒是一大特色:黑纱遮面的阿拉伯女人,和围着她们的孩子们不再出现;换上了最时髦意大利服装的阿拉伯男人们开始出动。
隔着两米远,你就能闻到他们身上让人喷嚏不断的古龙香水。男人们身边围绕着的,都是优雅淡妆的女士,谈吐中透着英国上流阶层的语调——她们不见得是英国人,也不敢说极有修养,但绝对受过最精良的淑女教育。即便只是与她们聊聊天、说说话,土豪们也愿意付上上万英镑。
2001年圣诞节,在古龙香水味的重重包围里,我通过英国马术圈朋友的介绍,认识了阿拉伯人范叟(Fesal)——迪拜酋长的助手。没有上万英镑的淑女作陪,我们的话题是高尚的奥林匹克运动。阿拉伯人想在2008年北京奥运会把马术耐力赛作为表演项目,显然,这个可能性根本不存在。于是我跟他说:不如你们亲自来北京瞧瞧,也推介一下马术耐力赛。
酋长的马术联合会一行人很快来到北京,范叟白天睡觉,下午六点才起来,磨蹭一会儿,打起精神也晚八点了。他的英国助手完全不敢惊扰他,我每回都要打两次电话,才能从北京饭店特地为奥运重新装修的套房里,把他叫出来。后来我知道了
他的作息习惯:一切都听主子召唤,半夜一点钟得打开三部手机,跟主子和几位小主子通话。后来,我带他去同仁堂,买了十几万人民币能注射和口饮的冬虫夏草补药——他要拿回去给主子的马用,以表忠心。
来北京的第二天,我带他们去了一趟故宫。进了午门,到了乾清宫,我把阿拉伯客人托付给我故宫基金会的朋友。当晚范叟告诉我,他原想邀请我去迪拜宫拜见酋长,现在觉得还是算了。原因是:他原以为到乾清宫故宫就看完了,结果发现那才是开始,“相比之下,迪拜宫就是马房”。
“君主的仆人”
两星期后,迪拜方面一切安排妥当。我怀着忐忑之心,动身去了北京机场。手上没有机票,直接报名字,就登上了新加坡航空公司的头等舱。那时还没有电子机票一说,我从小在民航局长大,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六小时飞新加坡,再六小时飞迪拜,大半夜的,过关处排着长队。我决定再试试看酋长的威力,走过去跟工作人员解释了几句,直接过关!
卓美亚海滩酒店,完全超乎我的想象。那些没完没了的食物,新鲜程度超过了以往我去过的任何一家酒店。对面是世界最高的帆船酒店,那时它刚刚启用,有着202套房间。即便是标间,也有170平米大。这座现代宫殿,吸引着阿拉伯世族们抛弃自己居于幕帐的习俗。两千多位大小酋长,与他们遮在黑纱下各类肤色的妻眷们,穿梭于此。
第二天深夜,我和妻子在范叟的英国女助手陪同下,经过两小时的车程,去参加庆祝酋长赢得马术耐力赛头筹的宴会。那里其实是茫茫野外,无边无际的褐黄色沙漠在晚上变成一片漆黑,几百号人围着几堆篝火。地上到处都是随意架起的银色冰桶,里面满满放着你认识或不认识的香槟。
我很快沉浸在香槟里,忘了周遭的一切。直到约摸两小时后,一声声焰火刺耳呼叫,才把我叫醒回现实——人醒了,装满香槟的脑子还没醒。那晚的焰火出自法国艺术家之手,尽管燃放了近一个小时,比起香槟来真是大为逊色,倒是当晚从美国坐专机过来的女歌星,让人眼前一亮。
酋长与他的三个儿子在一众阿拉伯人的围绕中接受颁奖。我们的朋友范叟始终站在酋长身边,就像酋长的影子,离开一分钟也不行,以致我们完全没有机会同他说话。现在想起,那就是所谓“君主的仆人”了。
这场晚会是半夜一点钟开始的,凌晨四时我已精疲力尽,想找处地方躺一会儿,便向酋长雇用的一伙西班牙骑士打听,他们热情地指给我:场地边上的三个大幕帐里,你会找到中意的地方。我转来转去,最后才发现,那些幕帐里,全是横坐斜躺在伊朗式暗红色地毯上的各色女人……
好像这个国家的人印钱就行
在那次十多天的行程中,小儿子也从英国飞来迪拜,我们去了耐力赛场。一路上,高耸入云的大厦之间,阿拉伯式的低矮小楼点缀其中,极其优雅。
半路,我们在骆驼赛道边仔细观看了骆驼训练。到了耐力赛场,由两位西班牙骑士陪同着,小儿子骑上了酋长喜爱的一匹浅栗色阿拉伯马,手腕上戴着测率器——并非测他,而是测他胯下的马。
有人告诉我,范叟正在一座饲养着300匹阿拉伯种马的马房边,盖他自己的房子。顺着他们指的方向我走过去,一伙头戴褐色头巾的男人,正在一座类似泥土垒起的小城堡中干活。恰好有一个是中国人,我们干脆坐地闲聊。
他叫赵云,原来是某市的税务干部。后来下海打工,先跑去伊朗做工程,又辗转阿富汗。阿富汗战争一开始,他来到阿联酋,带着一伙阿富汗人到处做工程。现在手上这个活,已经干了半年了,建了拆、拆了建,一会装修成这样,一会又那样,钱倒没少给,他就是纳闷:什么人会住在这里?平时这地方倒也安静,只是偶尔会来很多人:军队、直升机,好不热闹。看见水罐车每天来回往沙子地下灌水,他觉得这些人简直疯了。
“实在搞不清楚他们每天围着这些马干什么?”他对我说,“好像这个国家的人不用干事,印钱就行了!”
两小时后,妻子和小儿子从沙漠试骑回来了。阿拉伯马和西方马术用马很不一样,儿子骑得并不尽兴。据说酋长一路上开着车跟着,不停问起马的状况,小儿子懒得搭理。
相比之下,小儿子更喜欢沙漠越野和烧烤,在酒店边上免费的水中乐园、海边的露天蒸汽池,他也玩得很痛快。我怕热,只去了趟金街。迪拜的金街比泰国的还大,店面都是印度人把持着,不卖假货,否则按照某些法律,就不知是砍手还是砍哪儿了。
最后两天,小儿子也顿悟了:“既然你说这是全球最好的酒店,那我哪也不去了!”那次行程,对于我们,都是一次阿里巴巴故事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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