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入殓师的日常
Vice中国 2016-04-06 00:45
受日本电影《入殓师》和大多数媒体报道口径的影响,大众对入殓师这个职业的认识,无非就是两种观点:首先,这是一个高尚的职业,受人尊敬;其次,这是一个于死人打交道的职业,晦气。清明节,VICE中国的纪录片《青年入殓师》记录了这个行业里三个年轻人的故事,关于他们的工作与生活,以及对生命和死亡的思考。图为两位入殓师刚完成遗体的清洗、穿衣工作。(来源:Vice中国)
25岁的冯磊毕业后曾做过一段时间入殓师,“入殓师的工作其实很简单,遗体接运过来之后,首先进行全身清洗,然后换上家属准备好的衣服,做消毒和化妆的工作。”图为入殓师为逝者进行口鼻的清洗。
某天深夜,电视里播放的日本电影《入殓师》让冯磊对这个行业产生了好奇,他觉得这是一份非常高尚的工作。于是想“我是不是也可以做这样一份工作。”抱着这个想法,他进入了长沙民政职业技术学院殡仪系学习。
不仅社会大众对入殓师不了解,就连同校的同学们之间都流传着各种传说。比如,传说在殡仪系有一个很大的池子,里面泡着许多尸体,上课的时候就选一具使用。在学校的时候,殡仪系的学生们觉得自己做的是一份高尚又挣钱的工作,然而参加工作后,他们觉得,这只是一份普通工作而已。所谓的高薪,也是只比工薪阶层高一点而已。
其实冯磊的生活和其他人没有什么区别,上班工作,下班生活。有时候可能一具遗体就要处理半天,残缺的遗体在夏天很容易腐败,甚至很快就长出了蛆虫。面对这种情况,即使是职业入殓师也觉得接受不了,冯磊和同事只好每人轮换着缝,缝十几针就要换一个人。图为冯磊在菜市场买肉。
特殊的工作环境,每天面对上百具遗体,冯磊对生命和死亡有着独特的思考。他觉得死亡既是很轻松的话题,也是一个很沉重的话题。见到遗体的时候,冯磊并不觉得悲凉,他说“尸体只是一个驱壳而已,它的精神会以另外的形式在另一个世界延续下去。”然而时间长了,他对这份工作也产生了一种厌恶感,讨厌见到残缺的遗体,闻到那种味道,不知道怎么去面对遗体。于是他选择了换工作。图为冯磊在野外散心。
20岁的江涵就读于长沙民政职业技术学院,殡仪系,大二。读初三时,她在电视上看到一位八宝山入殓师的工作,觉得做这样一份为逝者服务的工作也挺好的,“有一种奇特的感觉,想做,要做”。为此甚至不惜从家里偷出身份证去学校考试。图为江涵在画头模。
在学校的学习很辛苦,涉及到的课程有很多。不仅要学习病理学、缝合等课程,还要学习绘画、雕塑等知识。江涵经常很晚才能入睡。
江涵曾为了一个殡仪技能比赛连续熬夜,每日三点之后睡觉,头发大把大把地掉,然而最终还是没能拿到第一名,她说自己准备很充分,但是很遗憾。图为江涵和同学讨论比赛。
江涵曾经去参加过殡仪人员的招聘会,她想做一线工作,但是澳门殡仪馆只招正式员工,不招实习。江涵才大二,所以没得到这个机会。后来实习的时候,江涵上夜班,曾在太平间的值班室住了一个月。“没有很阴森恐怖,是一个小家。”江涵说,希望自己赶快毕业,做自己喜欢的事。
成成,25岁,在北京一家医院工作,是一名入殓师。13岁时因为妈妈去世时“脸上有淤青,走的时候脸上不太好看”,后来知道有一种为逝者整理遗容的工作,他决定做这样一名入殓师。
成成不管上班下班,都要住在单位的负一层,值班室离太平间很近。工作一天,休息一天,同事们觉得他是一个“很淡定的人”,只要不涉及原则,他都可以接受。每天在医院面对逝者的遗体和家属的哭泣,他已经很难再感受到悲伤。图为下班后的成成对着微波炉照镜子。
这个行业让他感觉挺压抑,做入殓师能做多久,成成自己也没有想过,他对死亡已经多多少少有了些麻木。他说,计划没有变化快,自己可能会离开北京,可能会选择回到二线或三线城市生活。(来源:Vice中国)
编辑 丁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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