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长城

导演：张艺谋

编剧：马克斯·布鲁克斯 爱德华·兹威克 等等

主演：马特·达蒙 威廉·达福 佩德罗·帕斯卡 刘德华 张涵予 彭于晏 鹿晗 黄轩 林更新 郑恺 陈学冬 景甜 王俊凯 等等

文|张辛欣

张艺谋最近正在导演一部新电影,预计在明年2月上映,官方剧情介绍是:欧洲雇佣军威廉来到北宋时期的中国盗取火药配方,却不小心进入神秘的长城关城,见到一支秘密军队和女将军林梅,他们联手打怪兽……

电影的演员阵容格外强大,包括了马特·达蒙、佩德罗·帕斯卡、威廉·达福与中国演员刘德华、张涵予、鹿晗、林更新、郑恺、陈学冬、黄轩、彭于晏、以及唯一女主景甜。

张艺谋要执导的奇幻与魔幻类型3D动作片《长城》,阵容包括美国和中国几代男演员,甚至人气偶像,比如TFboys队长王俊凯,意在粉丝:小妹妹们正在狂刷屏,还没有开拍,就保证了传播与票房。这是制片人的满打满算,没有任何秘密。但我觉得有一些问题。

中国的TFboys是几年前从日韩得到启发的。而美国1990年代开始就流行这种小男生队,眼下英国一个小男生队在英语世界走红(我写这段文字的时候,这条新闻正在CNN首页)。各国小男生队有着同类特点:会唱点歌,会跳点舞,最要紧的是长相乖甜,带女孩儿气质。这些小男生队全都靠小女生棒上天。

中国小女生做供养,有钱的掏钱,有力的出力:在外国留学的买天下贵礼赠送;穷女生为保证小哥哥新闻占领搜索榜前列,保持刷屏。女生以中学生小妹妹为主体,新浪怕小妹妹,时不时销号,小妹妹则一气领200个号,课间几个手机点击。富妹妹们能得到人气偶像的签名,坐上同一架飞机得到几小时的亲近,穷妹妹们无名但无怨,省下午饭钱买人气偶像周边产品,守候门外为看一眼小哥哥。

无数小妹妹让我震惊,让我感动:谁不是打梦少女过来的。那么,问题在哪里?

《长城》这部电影是美国传奇影业出品,中美合拍,全说英语,瞄准美国流行影院。然而,美国18-35岁年龄段观影者在急剧下滑,五年里降了三分之一。美国小妹妹不进影院,中学生全用iPad、手机看视频,其中包括18到35岁者。我认识的做电影、做视频的美国年轻人也都不进影院,习惯用手机看,“方寸电影”急剧改变美国年轻人的观影方式。

我引用数据,也用双眼作证。我常年泡美国影院,一礼拜看三场电影,各种电影都看,看电影也看观众:基本没有看到小妹妹群。除了《饥饿游戏》,一群年轻女孩儿一起看,也有男生带女友来看,因为原著小说在女中学生中流行,女主角是她们的人生偶像。

不能指望美国女生自动要看《长城》,虽然美国女生现在超过男生,成为了美国看电影的主力军。《灰姑娘》,中年女生带十岁女孩看,《五十度灰》,中老年女生汹涌,多是一个人看,且大多身体超肥。美国女观众也是动作片观众新主力,但是《长城》几位男神有点老了,不是美国各年龄段女生粉的对象。导演也不是票房的必然保证:张艺谋名气很大,但是美国流行片观众不关心导演是谁,除非是拍片极酷的。《长城》是3D片,长城这个元素给出3D纵深回旋的许多可能,但是一群老少爷们在“长城”为人类抵御神秘来敌的故事,能不能打动放眼宇宙的洋眼球?不要轻易肯定,何况万一3D做烂了?

这就回到我们的小妹妹们了。小妹妹们本来就饱受质疑,说由于这类粉丝,中国电影质量越发残,恨不得说小妹妹粉丝误国了。其实,很多片就是为粉丝而做,这部片要想在美国传播,应该靠神奇小妹妹翻越长城,占领Facebook和Twitter。小妹妹们使劲刷,晶莹指甲敲手机,声音轻盈急速,铺天盖地,无数小手合力把粉拳秀腿小哥哥托过长城,把全世界小妹妹(连同老妹妹)都震翻——洋妹妹们都想看长城,试想,那是何等壮景?

也许,那是另一部电影,有关无名小妹妹们的故事,甚至不用支付小妹妹的演员工资。人家不惜省午饭,不惜无名与精神,为什么不把粉丝大军放到前景来?小妹妹进影院,在大屏幕看自己,看一遍再一遍,万一西方不亮,东方一定亮爆,小妹妹会刷新电影院景象的。